第413章
那天之後，十一娘常常會想起顧夫人的事。每每看到院中的老梅，都會想起那天顧夫人眼中的絕望。瑪瑙見她發獃，便關切地說：“夫人，過兩天就好了。”
“我沒事。”十一娘回過神來，“只是在想些事情。”
謹姐兒從長陵侯府回來，十一娘招呼她吃杏梅。小姑娘洗了手，親熱地挨着她坐下。杏梅鮮紅欲滴，像極了那天顧夫人眼角的淚。
“那邊還熱鬧吧？”十一娘問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些。
“嗯！”謹姐兒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玉姐兒她們都在，擺了三桌才坐下，正玩擊鼓傳花呢！”
看着謹姐兒燦爛的笑容，十一娘心中一暖。這個懂事的女兒，雖然姐妹們都在那邊玩耍，她卻記着自己的身份，按約定時間回來了。
十一娘站在銅鏡前，指尖輕輕撫過鬢角新綻的一朵白玉蘭。
“夫人，太夫人那邊派人來問，您什麼時候過去請安？”翠竹輕聲稟報。
十一娘微微蹙眉，將簪子又緊了緊：“這就去。”
她知道，今日恐怕不會太平。果然，剛到太夫人院子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二夫人溫婉的聲音。十一娘略一停頓，抬腳跨過門檻。
堂內，二夫人正依偎在太夫人身邊低聲細語。見她進來，二夫人只是淡淡點頭：“四弟妹來了。”
那聲音裡帶着幾分疏離，十一娘心下瞭然。她笑着行禮，目光不經意掃過二夫人略顯僵硬的面容。果然，禮哥兒的婚事怕是要有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