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在大坑裡摔暈了,等恢復意識時,天色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那名下人頂不住江淮晏用的刑,鬆口說帶他們去找,可天色都已經黑得打燈籠也難以看清腳下,那名下人又如何能在郊外處處都長着一模一樣野草的地方,尋到那個十分隱秘的大坑呢。
天空飄起毛毛細雨,江清月因為受了驚嚇還受了涼,縮在坑底發起了燒。
就快要失去意識時,她聽到江淮晏瘋了一樣在坑上叫她。
江淮晏跳下坑背起她,滿身泥濘地帶着她往上爬,等將她送到醫館時,郎中說再遲一些她耳朵就要燒聾了。
為何會記得這般清晰呢?
江清月這十三年來,時不時便會問自己一遍。
她記得兄長背着她的背,還未長開,還有些削瘦,甚至背着她跑得十分顛簸。
她想啊,當時兄長肯定是嚇壞了。
可儘管如此,下了雨那般泥濘的郊外草地里,江淮晏背着她跑的那麼快也不曾摔過一跤。
躺在醫館的時候,江清月隱約記得,江淮晏自責地蹲在門口,攥成拳的手緊緊抱着自己的頭。
她這般好的兄長,這般疼愛她的兄長,死了。
眼前忽然一黑,江清月的羽睫不安地在慕容懷掌心上下顫動。
“容懷哥哥......”
“嗯,我在。”
江清月在慕容懷看不到的角度,忽然扯起唇角。
“容懷哥哥,我有個猜想。”
她不必明說,他立刻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