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婦人慌忙擺手,在她眼中,毛不思和馬明義怎麼看怎麼奇怪,“再過兩個路口就到家了,不用麻煩你們。”
“反正我也濕透了。”馬明義動作比語言要快上三分,直接上手推車。
婦人擰不過他倆,轉念一想自個也沒什麼可圖的,也就隨着他倆去了。
婦人在前面掌着車把,馬明義哼哧哼哧的在車屁股後頭推車,他袖口被高高挽起,胳膊上的還纏着防水繃帶,這是蘇尾島落下的傷,還沒好利索。毛不思眨眨眼,心裡扭捏了會兒,才把小紅傘往他那邊多打了一半。
“良心發現?”馬明義目光直視着前方,眼角的餘光掃過毛不思。
“你的胳膊沒事吧。”距離蘇尾島的案子過去也沒多久,他的傷就是用最好的葯,也好不了這麼快,萬一泡了雨水,會不會發炎啊,相比他而言,自己簡直不要太健康,多淋會雨也不會生病的健康,想着又不漏痕迹的把雨傘往馬明義那邊移了移。
“現在才想起來?晚了,我不接受你的慰問。”馬明義故意晃了晃胳膊肘,佯裝悲痛,“好歹也是個病號,大雨天的給人推車就算了,還要淋雨。”
身邊的人沒吭聲,他瞅了毛不思一眼,就見身邊的胖包子尷尬的‘呵呵’兩聲,馬明義頭上遮擋的範圍更大了。
婦人住在城北的一個巷子里,巷子都是幾層高的老樓,樓距很窄,有些灰撲撲的。馬明義幫着她把車停到附近的棚子底下,另搭手卸着車上的白菜,白菜被厚厚的塑料膜包裹的很嚴實,看上去還水靈靈的。
“不知道明天還鮮不鮮了。”婦人嘆了口氣,眉心皺成一團,不知道這連下了幾天的雨什麼時候才能停。
“我瞧着挺好的。”馬明義抱着白菜,連打了幾個噴嚏,他揉揉鼻子,“一會兒您給我稱幾顆帶回去。”
“淋了一路了,哪能再讓你掏錢。”婦人連忙擺手,邀着他倆進屋喝口熱茶,休息會,“走的時候我送你兩顆。”
婦人住在二樓,樓道的角落裡布滿了灰塵,很是老舊,即便是白天,都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楚,防盜門還是好多年前的樣式,綠油油的漆已經褪的差不多。
這是套兩室一廳的小房子,陽台上還放着地瓜干,因為幾日沒太陽而被堆在小籮筐里,婦人從廚房拿了兩個嶄新的杯子,摸了撮茶葉泡上,又洗了碟蘋果端上來,招呼毛不思二人,“吃蘋果,昨個剛買的。”
“好。”毛不思口上應着,眼睛卻打量着周圍,熱熱的清茶被她捧在手心,暖暖的,不遠處的一面牆壁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上面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獎狀,三好學生,優秀班干,還有作文大賽的一等獎,每一張獎狀都被貼的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