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關安安反應過來,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年長阿姨的尖叫聲,聲音穿透空氣,阿姨指着窗戶,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鬼!有鬼!”
下一秒,腿肚子一軟,人就倒在了地上,她幾乎沒有勇氣在抬頭,只扭身後退,連滾帶爬的衝出了門。
大難臨頭,連夫妻都各自飛,何況她只是個拿人錢財洗衣做飯的阿姨。
胳膊被人死死按住,關安安拼了命的掙扎,偏偏任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卧室的門被緩緩帶上,‘砰’的一聲,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林寥就站在窗外,她推了下窗戶,眼前微光驟閃,手掌猶如針扎,只好遠遠地與關安安四目相對,她張張嘴,稚嫩的女聲從阿姨口中吐出,“還給我。”
“我還你什麼?”關安安身體抖動的像個篩子,“三條人命換你一個人還不夠么,你放過我吧,我發誓每年都給你燒紙點蠟。”
她不想死,她才二十歲,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要過。
林寥沒有聽她的祈求,她抬頭看了眼卧室內的符咒,就見方才禁錮着關安安肩膀的阿姨緩緩起身,關安安得了空,忙翻身往門外撲去,她拚命地拽着卧室的門把手,拼盡了吃奶的力氣,面頰漲的通紅,卻怎麼也拽不開。
身後的阿姨一張一張的摘着貼在屋內的符咒,關安安不停地拍打着屋門,手心通紅都感覺不到疼,她腦子一片空白,渾身的汗毛都被炸了起來,“媽,救我,媽!”
人在面臨極端的恐怖時,往往都是不清醒的,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出自於動物的本能,只是這聲媽是喊的後媽還是親媽,怕是連關安安自己也不曉得。
“天地無極,玄心正法。”降魔杖化作一道幽藍的光線從林寥身後閃現,幸虧林寥躲避及時,降魔杖才沒穿透她的身體,而是從她胳膊劃過,直直的插入窗戶的玻璃中。
屋內阿姨的動作這才停下,這個人就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整個人一頭栽到了床上,昏了過去。
血液滴滴答答的打在別墅外的草地上,林寥扭頭,不復之前在婦人家裡的模樣,此刻的她,臉上布滿了刮傷的血印子,因為車禍死亡,她脖子上的骨頭已經斷裂,只用手托着聳拉的腦袋,小心翼翼的把它扶正。
“孽障,我見你可憐,好心放你一馬,誰料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毛不思張手念咒,降魔杖得了主人的令,瞬間又飛回毛不思手中。
林寥撥起蓋在眼帘上的劉海,毛不思這才能仔細的打量她,額頭的骨頭已經扁下去,眼珠翻白,森白的牙齒在黑紫色的嘴唇里顯得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