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沒有靈魂的軀體,在很多遊魂野鬼看來,可不是一般的誘人,而馬明義又不是個會念咒施法的,能做的,只有從她背包里挑幾張眼熟的符咒帶身上。
早知道就不讓毛不思給他開天眼了,沒了手串護身,一睜眼就能瞧見有白影在天上飄,還真怪嚇人的,想着,馬明義扯了張符,展開貼到自個身上,像他這麼捨己為人又大方的朋友,世上哪裡找!
所以,當毛不思回來,再度睜眼的瞬間,就看到渾身貼了不知道多少道符的馬明義,瞧上去像極了要開屏的孔雀,“你幹嘛呢?跟要準備飛升似的。”
“好意思問?我剛趕過來,就看到有髒東西在你周圍晃悠。”馬明義心地鬆了口氣,還沒等毛不思反應過來,就一把從她手腕上把自己的護身手串擼了下來,重新戴回了自個身上,晃了晃胳膊,“這才捨生取義,給你的身子上個保險。”
“那你跟我站一塊就是的,手珠又不是護不住你。”毛不思一聽,差點撲哧笑出來,“至於在身上貼這麼多道符么。”
“我特么不是害怕嗎!”馬明義不樂意了,指着空曠的四周控訴,“你現在醒了,那些玩意才腳底抹油,你知道你離魂的時候,我看到多少東西么?沒頭的,沒臉的,缺胳膊斷腿,毀容的,跟進了鬼屋似的,嗖嗖亂躥。”
“好好好,我以後絕不給你開天眼。”毛不思舉起四根手指頭,想起方才經歷的一切,又瞧瞧馬明義,心情頓時又沉重起來。雖然馬明義也老愛欺負她,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刻,他也從來沒丟下她一個人自個躲着,僅憑這一點,她就比林寥幸福太多了,起碼,她是真的有為她好的朋友。
“這是重點嗎。”馬明義握住毛不思的四根手指頭,“你以後先把自己安頓好,再去追那些個鬼啊怪啊的。”
“放心,它們就算真上了我的身,怕也撐不了多久。”對於這點,毛不思有些引以為傲。
“呵呵。”誰料卻換了馬明義的兩聲嗤笑。
毛不思只好臨時岔開這個話題,“關安安呢?”
“在屋裡躲着呢。”馬明義單手插兜,另一隻手點了點窗戶裡面,就見關安安抱着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眼睛卻一瞬不瞬的關注着他們這邊,“怎麼了,語氣這麼差。”
“姓關的騙我。”毛不思看了眼遠處白色的身影,扭頭向著別墅闊步而去。
“怎麼樣。”毛不思剛走到關安安卧室門口,就見關安安三步並作兩步的從裡面奔出來,手心滾燙,握在她的胳膊上,都能感覺到裡面濕漉漉的汗水。
“東西呢?”毛不思直接越過關安安,拉了椅子坐下,桌上還放着半盒巧克力,她隨手剝了一顆塞到口中,方才她在林寥那裡耗費了太多力氣,如今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倒還真有些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