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沉默了片刻,老毛才清着嗓子裝猶豫,“既然明義都替你說話,那就打夠一百下吧。”
毛媽系著圍裙從廚房裡忙進忙出,中途偶爾搭眼瞧瞧客廳內的情況。
就見馬明義高舉輕放,藤棍落到毛不思身上都不帶響的,再配上毛不思毫不走心的撕喊聲,看的老毛忍不住想翻白眼。這是家法嗎?撓癢都比這重!
“行了,你倆擱着唱雙簧呢。”一百下沒到,毛方林就看不下去了,嫌棄的皺眉揮手,指着毛不思二人,“棍子還沒落下呢,你叫什麼?還有你,沒吃飯啊……你……你算了!”
毛方林對着馬明義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畢竟不是自個生的,又很少見面,以後還要做女婿,他也不好意思罵的太難聽。
“毛叔,我打小就上學讀書,很少碰這些棍棒,力氣確實小了點。”馬明義放下藤棍,不好意思的笑到。
多麼拙劣的借口啊!
“對。”毛不思趴在長椅上,抬起頭跟着附和,“何況我皮還厚。”
“……”
最後,自然是老毛氣的吹鬍子瞪眼的率先坐到飯桌前等着開飯。
晚飯三葷三素,都是些家常小菜,毛不思雖說表面上挨了打,可到底沒怎麼疼,就着滿桌愛吃的小菜扒了兩大碗白米飯,直到月亮掛上樓頂,才抱着圓滾滾的肚子,放下手裡的碗筷。
毛媽每晚吃完飯都要強行帶着老毛去不遠處的公園跟些大叔大嬸跳廣場舞,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就這麼留下毛不思和馬明義倆人洗完收拾順便看家。
馬明義從小到大,吃穿住行都是現成的,哪裡干過什麼活,在他不小心失手打碎第二隻碗以後,毛不思下達了禁止他再度出現在廚房的死命令。
馬明義靠在門框上,就見毛不思手腕不停運轉,透明的洗潔精被她揉戳出豐富的白色泡沫,在碟子中兩抹一衝,腰一彎,潔白的碗碟就落在了碗架上,的確比他利落許多。
盛夏的天,廚房裡有些悶熱,毛不思挽着花苞頭,鼻尖上浸着點點的細汗,不復捉鬼時的勇狠,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溫婉了許多。
“你是不是在偷看我?”毛不思總覺得有道目光盯着他,家裡有沒有其他人,小妖小鬼又不敢往她家裡躥,目光的主人自然就只有馬明義了。
“沒有。”馬明義一口否決,“我是在正大光明地看。”
“無聊。”等毛不思把星盆上的水擦乾,才扭着脖子丟了抹布。
“是挺無聊的。”馬明義斜着頭,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在門框上,“你要在家裡呆多久?”
“明天下午就走。”電視還滋滋啦啦的響着,裡面各種廣告和狗血電視劇輪播不停,毛不思乾脆關上,她家住在一樓,自帶個四十多平米的小院子,與其倆人在屋裡大眼瞪小眼,還不如到院子里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