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毛不思迎着張博堯的話頭落下一句狠話,繼而又垂下頭,佯裝道,“之前出來的急,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店裡的洗手間?”
降魔杖的感應,也不過瞬間而已,快的令人眼花。
真要說奇怪,毛不思也沒感覺到,可若是說不怪,心裡又總有某個地方覺得不舒坦。
捉鬼師的職業精神驅使她想去後廚房,一探究竟。
“當然,為人民服務。”張博堯撩起門帘,指着正前方,“直走,左拐。”
他行為坦蕩蕩,反倒顯得毛不思的想法有些猥瑣了。
內心略微掙扎,最後還是正義感戰勝了心底隱隱升起的不好意思。過道有些昏暗,毛不思沿着兩米寬的走廊一路小跑,過道盡頭的房門被推開時,刺目的陽光差點閃瞎她的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小小的院子,西北角種了葡萄樹,藤蔓纏繞舒展,幾乎覆滿了上方的整個木架子,濃密的葡萄葉偶爾透過幾縷陽光,照在一旁的花架上,花盆交錯排列,開出粉粉嫩嫩的骨朵,讓人有種盛夏變初春的錯覺。
降魔杖在手中打着圈圈,毛不思沿着小院,來來回回瞧了好幾遭,廚房廁所,就差闖進卧室去一探究竟了。降魔杖輕敲着幾間緊閉的房門,並無異樣,愣是找不出丁點奇怪的地方。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這個地方怎麼看怎麼像女孩子居住的地方,葡萄藤,小花架,吊椅,以及過於袖珍的原木茶几。
一無所獲,兩手空空。
說的大概就是現在的毛不思。
等她再度回到小吧台坐下的時候,已經過了十多分鐘,奶茶早就被空調吹涼,正是好入口的時候。
馬克杯底部沉積着小半杯的珍珠,毛不思用吸管不停地戳着,最後還是忍不住對張博堯說出自己的疑惑,“你家看上去真……嗯……少女。”
“不覺得這種反差很萌嗎?”張博堯挑眉,笑聲清亮,震得掛在頭頂上的照片不停地搖晃。
“永夜。”毛不思默念着照片背後的鋼筆字,畫面映出的卻是雨後空蕩的街道,兩者看上去全無聯繫。她又翻了翻,發現都是無人的風景,有的在麥田,有的在山頂,有夕陽西下的海灘,也有朝陽初上的公園,“你拍的?”
“拿不出手的小興趣。”張博堯端着紅茶,胳膊肘撐在吧台上,頗為享受這種安謐的午後時光,“你知道嗎,在摩爾曼斯克有着不會升起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