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就緒,毛方林才再度開口,“毛毛這邊我可以照看着,盡量不出什麼大問題,至於你,我也只知道一些,更多的怕是要問你爸媽。”
毛方林這點倒是沒騙他,他的確知道的不是那麼詳盡,只把當年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跟馬明義講了個大概。
那是二十多年前,毛不思剛出生沒多久,他就打電話去給馬家報喜,原本喜悅的心情在電話過於沉默的反應中慢慢下沉。老馬在聽完他的話後,許久才開口,說自己在幾日前也得了個兒子。
這原本是件喜事,可對方低壓地嗓音讓毛方林本能的察覺到了不妥,甚至,在他給對方通電話之前,他對馬家生子這件事全然不曉。
毛不思還在房間里啼哭,他抱着電話找了個安靜些的角落,想着若是有什麼問題,依着兩家的關係,說不定還能幫對方一把。
“我兒子生下來就沒有呼吸。”老馬的聲音隔着話筒都能聽到顫抖,就在毛方林不知該怎麼安慰他之際,就聽那頭繼續補充,“原本想着三天後把他火化,結果剛抱回家,他就活了。”
“奪舍?”毛方林縱然修習了這麼久的術法,對於死而復生只能想到這點。
“我之前也以為是,便沒有聲張,家裡的老太太便自作主張給他卜了一掛。”老馬的聲音越來越抖,也越來越冰,“結果生辰將落在紙上,便亂了日子,得到的是個未來之數。”
“未來之數?”毛方林眉心微皺,竟然不是奪舍。
“就是今日,亥月亥日亥時。”亥是十二地支中的最後一位,物至終極必反,這個日子到底是好是壞,為何會出現,連他家老太太也拿不準,只是現在,電話中的男人望了眼嗒嗒行走的鐘錶,身上的汗毛倒立,“你女兒是什麼時辰出生的?”
“晚上十點半。”毛方林頭皮頓時發麻,正是亥時。
“雖說孩童嬌弱,不易算命術。”老馬還是忍不住提醒,“你要不要給她看看。”
那晚,幾乎是被毛方林封存在記憶里,之後便尋機會去了馬家,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無論毛方林對着馬明義算上幾遍,幾乎都是同一個結果,共生而不相剋。他不知道是為什麼,老馬不知道,連馬家的老太太也不知道,這幾乎成了他們共同的秘密。
再往後,就像毛不思所誤認的那樣,是兩家在電話里一拍即合,帶着封建糟粕定下的娃娃親。
“所以,我能看到那些東西,也與我的命格有關?”比起馬明麗因震驚而瞪大的雙眼,馬明義顯然要淡定得多。
“不知道。”毛方林搖搖頭,他知道的也不過就是這些,若不是實在尋不到因由,他和老馬也不願意把兩個孩子非死死的綁在一塊,“你外婆去世前曾費盡心血,給你和明麗卜過一掛,但具體是什麼,你爸媽未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