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馬明義搖搖頭,他不懂的很多, 可也知道, 陰間, 那是死人才去的地方, 手指攪動着衣袖,“我要回家。”
“叔叔帶你回家。”男人向著他伸出手,那是一種不太健康的白色。
馬明義沒有絲毫的遲疑地立刻握住, 就像溺水的人在河流中握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男人的手很暖,他的心才放下來,跟以往握住的某些人不同,眼前的叔叔是有溫度的。
男人牽着他走過了一條好長好長的馬路,臨別前,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顆紅成兔子眼睛的糖果遞給他,“小朋友,要不要吃糖,甜絲絲的。”
紅色的糖在陽光下紅的耀眼,美的讓人忍不住想伸手,他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毫不遲疑的接了過去。
入口的瞬間,奇異地花香布滿整個口腔,眼前跑過許許多多他看不清的看不懂的殘影,他沒有來得及開口,倒下的瞬間,他瞧見那個男人從懷中拿了一株未開的花束放在他身側……
那一覺他睡了整整一個月,等他醒來的時候,床前圍了整整一圈人,他媽握着他的手,哭的泣不成聲,後來他才從馬明麗口中得知,是六叔費了極大的功夫,才把他從鬼門關搶回來。
“他跟我記憶中的人一模一樣。”這麼多年過去了,男人幾乎沒有任何改變,馬明義盯着他,就見男人沖他頷首微笑。
“是人是鬼,親自會會不就曉得了。”二樓不算高,毛不思撐着身子跳出去,藉著屋外的突起,輕輕踏上幾下,人就穩穩地落到了別墅的花圃中。
男人沒有閃躲,就這麼站在距毛不思數米處,他緊了緊身上的黑色大衣,眼波平靜的望着她,“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你又何苦為難我。”
“打住,我這可不是為難你。驅鬼這行,向來是收人錢財□□,我收了錢,自然要辦的妥帖,才不辱沒我毛不思的名聲。”毛不思腦子轉的飛快,“倒是你,多次出現在我的工作地盤,顯然是你在為難我。”
“牙尖嘴利。”男人雙手抱肩,大片的曇花在月色下怒然綻放,白的駭人,“你們驅魔一族向來沒幾個好東西,我今日賣你個面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當我是嚇大的不成。”毛不思上下打量着他。
“你是人,我也是人,你會的東西,我說不定也會,你憑什麼認為靠着毛家現在殘留的皮毛功夫,能跟我打個平手。”男人捻動着唇上的小鬍子,透過毛不思看向行來的馬明義,“二十年不見,你還是這副身子還是一如既往。”
“果然是你。”馬明義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