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二哥也在那條船上,要不是你用那棒子施了法引我過去,依着你外室女的身份,指什麼能嫁給我當夫人。”他至今都記得那日,他剛踹門而入,就見他二哥坐在窗邊被一腳踹下船,伴隨着撲通一聲掉進河水裡。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瞧見他,一拉衣領,就笑眯眯地奔着直直的沖了過來。閉眼前,他只看到了她手裡握着的幽藍的棍子。
第二日,他還是被毛家老爺哭天搶地的悲嚎聲吵醒的,自己有沒有做什麼,他清楚得很,而開商行的毛家是個什麼德行,他更了解不過,那是吸血的水蛭。
“給你瞧樣東西。”昨夜的小姑娘卷着一床被子,張着嘴打了兩個哈欠,衣服整整齊齊的穿戴在身上,她擼起袖子指着胳膊上的硃砂,神秘兮兮道,“聽說這個時代的女孩都要點這玩意兒,我也就自個點了個。”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小姑娘再次舉起了她藍色的小棍子,順着胳膊在上方輕輕一劃,硃砂便消失不見,再一劃,又重新冒了出來。
“你會妖法。”三爺重新審視起面前的小姑娘,全然忘了毛老爺還坐在一旁哀嚎着拍大腿。
“呸,什麼妖法,我可是個捉妖師,雖然、雖然不算頂尖。”小姑娘嘀咕了半響,等她又想到什麼,聲音才大起來,“我這是在捨身救你啊!”
“救我什麼?”
“等你死了,給你的魂魄找個好身體。”小姑娘說著,撲哧一聲笑出來,忍俊不禁道,“雖然那個身體嘴巴壞,人討厭,脾氣古怪,又整日里陰沉沉的,但是,他家裡有錢啊。”忽然想到這個理由似乎不太像誇獎,只得撓着頭皮繼續,“而且他姐姐又厲害又溫柔又漂亮。你看,有這麼萬里挑一的人做姐姐,多劃算。”
當然,以上這些事情,毛不思是全然沒有印象的,她只在短短的幾句話中抓住了一個重點,那就是,沒嫁到劉府之前,她的降魔杖還在。
“那我的降魔杖呢?”毛不思也顧不得別的了,推開面前礙眼的咖啡杯。
“夫人問我,我問誰?我今日找你來,是想讓你給你爹帶個話。”欺身上前,三爺的性子配上馬明義的那張臉,在毛不思眼中別提有多違和,“幸虧這批貨是我先發現了不妥,不然真運去了前線,寒冬臘月的凍死了人,你們家就等着滅頂之災吧。”
“出去!”三爺一拍桌子,人就重新坐回了原位,抖開未看完的報紙。
“出去就出去,我又不知道,沖我發什麼火。”毛不思小聲的嘟囔,心裡對這個便宜爹的成見又多了幾分,連軍人冬天的寒衣都不放過,這是想錢想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