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爺,怎麼了?”
沈嘉珩生怕崔明珏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急忙跟了過來。
沈嘉歲倒是神色平靜,追問道:“聽說崔少爺說我相貌醜陋,形同男人?”
崔明珏一時語塞,還沒見過哪個姑娘家這樣當面質問人的。
旁人一看崔明珏吃了癟,哪裡敢袖手旁觀,有人便高聲道:
“沈小姐,你也別來興師問罪,你被陸府退婚的事全京城都傳遍了,別人都這麼說,怎的不見你去計較?”
“就是!這會兒故作無謂,暗地裡怕是沒少哭吧?”
“別的姑娘家遇到這種事,倒是知曉先避避風頭,如今風口浪尖,沈姑娘既然現身,那就是自討沒趣。”
沈嘉珩一聽這話,瞬間就炸毛了,紅着眼要衝上前去。
沈嘉歲右手一撈,穩穩揪住了沈嘉珩的衣後領。
沈嘉珩氣焰頓消,委委屈屈回頭去看自家姐姐,“姐,是他們口出惡言在先。”
沈嘉歲面色冷沉,這些話和前世那些咒罵比起來,實在不痛不癢。
但她若不加以制止,珩弟如此護她,只怕不能安心求學。
她抬眸掃過眼前眾人,淡聲道:“我沈嘉歲就是如此不識抬舉,偏想瞧瞧,散播謠言、人云亦云的都是些什麼人。”
“原以為不過是些市井閑談,聽過說過也就罷了,卻沒想到在這教書育人、滿目聖賢的國子監,竟也有人以蜚短流長為樂。”
沈嘉歲表現得太過冷靜,讓一眾本就不佔理的少年郎心頭髮虛,紛紛看向崔明珏。
崔明珏不欲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便直視沈嘉歲,滿不在乎地說道:
“人非聖賢,再者我們不過閑聊幾句,是沈嘉珩不依不饒,動手在先,這才起了爭執。”
“沈小姐義正言辭教訓我們之前,是否先管教管教自家弟弟呢?”
沈嘉歲顯然也是個護短的,她將沈嘉珩往身後一擋,冷笑道:
“閑聊?”
“崔公子,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你可曾想過,就是你們這些弔兒郎當、消遣打趣的閑聊,就可以輕而易舉逼死一個人!”
崔明珏見沈嘉歲步步緊逼,當下也冷了臉色。
“沈家小姐實在言過其實,人人都說得,滿城也傳遍了,怎的沈小姐就偏對我們不依不饒?”
“你若有這個本事,就去堵住全城人的嘴,那小爺我便承認你本事大,向你認錯也無不可。”
崔明珏話音剛落,旁的少年紛紛附和。
“就是,這沈嘉珩也實在好笑,我們不過玩笑幾句,他倒好,回家請人了。”
“沈小姐這廂要是吃了癟,是否一會兒沈將軍和沈夫人也得來了?”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嘿,這沈嘉珩往後在國子監就橫着走吧,咱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