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笑盈盈的注目之下,江潯牽着沈嘉歲往新房走去。
他早就和諸親友說明,今日不鬧洞房,他向來說一不二,自然沒有人敢說一句旁的。
如此奇妙又溫情的時刻,他只想和歲歲兩個人一起度過。
新房內,紅燭搖曳,光影在雕花的床榻與窗欞上跳躍着,將整個屋子暈染得一片暖紅。
江潯一路引着沈嘉歲來到了床榻邊,扶着她坐下後,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一時之間在原地轉了個圈,才想起拿起一旁的喜秤。
他深吸一口氣,“歲歲,我掀蓋頭了。”
聲音低沉又沙啞,隱有迫不及待,又滿是小心翼翼。
沈嘉歲緊張地抿了抿嘴,微微點了頭,雙手不自覺地揪着衣角。
江潯傾身而來,藉著喜秤輕輕挑開蓋頭一角。
只是今日他那般耐不住性子,已然偏頭靠近,二人的目光瞬間交匯於蓋頭之下。
沈嘉歲那白皙的臉頰正泛着紅暈,此刻含羞帶怯看過來,江潯先是一怔,隨即便覺一股熱流從心底湧起,瞬間游遍全身。
霎那間,屋內的氣氛彷彿都變得滾燙又黏稠了起來,將兩人緊緊包圍。
“歲歲......”
江潯喃喃低喚一聲,紅蓋頭便如一片輕盈的火燒雲,飄落在了床榻上。
桌旁早已備好了合巹酒。
江潯的視線實在太過炙熱,卻又極有分寸地剋制住了。
他馬上還得去招待前頭賓客,禮不可失。
“歲歲,先喝合巹酒。”
江潯轉身取來合巹酒,沈嘉歲在一開始的緊張過後,因着房中只有他們二人,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兩人相視一笑,臂挽同心結,將酒杯送至嘴邊。
屋中靜謐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酒水順着喉嚨入了肚腹,連同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熱乎乎的。
飲罷,江潯左手一帶,忽而攬住沈嘉歲的腰肢,將她壓入懷間。
“歲歲,等我。”
他俯下身子,用鼻子輕輕蹭了蹭沈嘉歲的臉頰。
“不必拘束,先行梳洗吃些東西,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後,他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稍稍後退,而後大踏步離去。
沈嘉歲一時怔然,扭頭看去,只覺江潯走得有些狼狽,那耳朵紅得像要滴血似的。
江潯離開後,白芨和沈家跟來的四個丫鬟才進來伺候沈嘉歲梳洗。
.......
江潯說是很快回來,但新郎官到底難走脫,即便他滴酒不沾,還是被眾人拉着扯着留了大半個時辰。
他快步往景明院趕,一入院子,自去了偏房沐浴更衣,換了一身月白常袍,這才走向主屋。
丫鬟們瞧見江潯,正要行禮,他已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