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征勝聲音激昂,僅剩的一隻手緊緊握了拳,可在盛帝面前,又只能將不甘與憤懣強壓心中,此刻面上漲紅一片。
陸永渚同樣面露不可思議。
他急忙跪直了,揚聲道:“聖上,臣親眼所見,沈將軍每一場戰役皆身先士卒,從不懼刀槍劍戟,只為讓聖上之威名廣揚四方。”
“王爺方才有言,此信乃是沈將軍書房之物,既如此,臣斗膽一問,這些信又是如何到了王爺手中?”
趙懷朗早在發難之前,就早已預料到了沈陸二人的反應,故而此刻神色平靜,如實道:
“不瞞二位將軍,此信乃是沈將軍之義女,顧惜枝親手交給本王的。”
“對了,顧姑娘......也算是陸將軍的兒媳吧?”
驟然聽到顧惜枝的名字,沈征勝和陸永渚都驚愕地抬起了頭。
可片刻後,沈征勝便正色道:“若是如此,王爺怕是被顧惜枝給騙了。”
“她狡詐至極,若不是因陸雲錚悔婚,臣至今只怕仍被她所蒙蔽。”
“去年的此時,臣與顧惜枝已然決裂,這些信許就是顧惜枝蓄意報復臣所偽——”
“沈將軍。”
趙懷朗沉聲打斷,看向一旁已然瑟瑟發抖、滿頭大汗的賈少波,直言道:
“賈大人已然驗明,這些信......就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
沈征勝驀地提高了聲音,目光如炬,看向賈少波求證。
賈少波攥着袖口,這會兒嚇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天爺誒,給他一個饞嘴貓干到什麼驚天大場面來了!
“是......是真的。”
賈少波結巴着應了聲。
可這時候,陸永渚卻忍不住擰了眉,喃喃道:
“顧惜枝給的是真信?這.....這怎麼可能?除非......”
話至此處,陸永渚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瞪大了眼睛,疾聲問道:
“賈大人,你可曾看出,這些信有多少年頭了?大致是何時寫的?”
賈少波聞言登時面露羞慚之色,搖了搖頭,“陸將軍,下官才疏學淺,術業不精,實難判定此書信寫於何年何時。”
陸永渚聽了這話,卻眼眸發亮,急忙向盛帝恭聲道:
“聖上,當年沈將軍斷臂那一戰,是因右副將顧長申貪功冒進,孤軍深入所致,他自己也在那一戰中死無全屍。”
“彼時,沈將軍命在旦夕,臣實在無心他顧,後來將軍脫離危險,臣立刻着手徹查此事。”
“可是,當臣派人去往顧宅時,顧長申妻女已然收拾了遺物,臣一番查探,並未發現可疑之處。”
“沒過多久,顧長申之妻悲痛而亡,留下幼女孤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