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真一下子撲進趙懷璋懷裡,哭得嗚嗚咽咽,不能自已。
這時候,榮親王夫婦也走上前來。
榮親王接過趙懷真懷裡的嶄新披風,抖落開,為趙懷璋輕柔披上。
榮親王妃則伸手將系帶繫上,哽咽着溫聲道:
“吾兒涉遠路,終得還家來。”
“披此新帔,如披祥瑞之雲,此後風雨難侵,愁緒不擾,福澤綿綿,順遂無虞。”
趙懷璋望着眼前的雙親,積蓄已久的思念與愧疚瞬間湧上心頭,惹得他笑中帶淚,顫聲道:
“父王,母妃,孩兒回來了。”
一家人擁在了一處。
淚水滿盈,終得團聚。
———
九月十五,諸事皆宜。
沈嘉歲與江潯的新家終於落成,今日正是喬遷大喜。
二人不曾大操大辦,只請了兩家親友。
宴上,安陽伯坐在沈征勝身旁,原還有些放不開。
誰知幾杯酒下肚,便摟着沈征勝的肩膀,一口一個親家啊,說到天南海北去了。
安陽伯夫人實在沒眼看,索性撇過頭去。
她前十年到底虧損了身子,雖然近一年來小心調養,但和一旁容光煥發的紀宛比起來,瞧着着實要年長許多。
因着心中始終對江潯有愧,她言語也格外少些。
但今日大喜日子,她心裡也確實高興,故而嘴角一直噙着笑。
紀宛的性子卻要大大咧咧許多,安陽伯夫人和江潯母子間的舊聞,她早就拋到腦後去了。
又聽沈嘉歲說,公婆待她極好,紀宛這個做母親的,對親家母也就格外熱情,拉着安陽伯夫人的手,笑得眉眼彎彎。
藺老也在宴上,養了大半個月,氣色瞧着好多了,卻不能飲酒。
這會兒他半個身子歪着,抬起寬袖,正準備偷偷淺嘗一口。
誰知才舉了杯,一隻素手伸出來,蓋住了杯口。
藺老嚇了一跳,一抬頭,瞧見沈嘉歲正偏頭沖他咧嘴笑着,登時就泄了氣。
歲丫頭眼神忒尖!
江潯被自家爹還有岳丈大人拉着喝酒,才仰頭飲下一杯,眼角餘光剛好瞧見這一幕,不由眉眼含笑。
至於沈嘉珩。
坐在一旁噘嘴鬧脾氣呢。
大好日子,爹瞧見藺老,非要問一嘴他課業怎麼樣。
結果藺老眉頭一蹙,嘶了一聲:“沈家公子?嘖嘖嘖,少年人還得努力呀。”
得,又被爹娘一頓嘮叨!
嗚嗚嗚。
氣煞我也!
“珩弟,嘟嘟囔囔什麼呢?”
沈嘉歲一拍沈嘉珩的肩膀,笑着遞來一根雞腿。
沈嘉珩一看滿桌人,就姐姐來關心自己,頓時感動得淚流滿面。
“姐,還是你對我最好!”
沈嘉歲忍不住揚起嘴角,把雞腿塞進沈嘉珩手裡,笑道:
“那姐要是說,在府上專門給你留了一個院子,你隨時都能來住呢?”
沈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