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吃穿日用的,府里都能有,可咱們自己往後也會有獨屬於我們的人情開銷,這些總得是咱們自己掏腰包,不便向府里伸手,可對?”
“這是自然了。”陳知點頭。
許紓和才又繼續,“所以啊,我想着,咱們是不是也得有些自己掙體己錢的路子。”
“未曾分家,除非是瞞着府里人,不然我們掙的,都要交到公中。”陳知蹙了蹙眉。
說實話,他眼下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上輩子他就像無私奉獻似的,辛辛苦苦做生意,為家裡掙錢,供着一家人的吃喝,陳錦花天酒地,陳勛讀書各處打點,還有馮氏、李明珠這些女眷身上的金銀首飾,綾羅綢緞,乃至後來陳勛科舉高中後,娶官家貴女的聘禮,哪一分不是他辛苦賺來的?
結果最後他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當真是鞍前馬後的服侍,卻從未被當成人看。
就算許紓和今日不提,他也是已經在盤算,如何把錢都揣進自己的口袋裡。
只是還沒有好路子。
所以這會兒他說出這個沒分家的難處,也是想聽聽許紓和有什麼好辦法。
而許紓和這裡還真是有主意的。
柳眉輕輕一挑,笑問道,“嫁妝算是女子的私產,夫家是不能染指的,可對?”
“那是自然。”陳知點頭。
許紓和又繼續,“女子的嫁妝,若有子女,過世後,便由其子女均分,往後算作其子女的私產,若無子女,娘家人則可以索要回去,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府中婆母是繼母,那原來婆母過世,就未曾留下什麼給夫君嗎?”
這話一下提醒了陳知,是了,他的生母周氏,娘家也是家境殷實的生意人,怎麼會沒給女兒準備豐厚的嫁妝呢。
只是母親是生他的時候,難產傷身,生下他不到一年就過世了,那時候胞姐陳玉蓉也還小,姐弟兩個算是馮氏這個繼母帶大的,以至於長這麼大,從未有人跟他提起過生母嫁妝的事兒。
陳知想了想,沉聲道,“我的確不大清楚,但得空了,可以問問阿姐,她出嫁的時候,按規矩,母親的那些嫁妝是要拿出一半來給她的,或許她知曉些。”
一般來說,富裕人家給女兒的陪嫁,都是有鋪面田莊這些的,而有了這些,他就能自己做生意了,賺的錢,自然也進他的口袋。
許紓和的想法也是如此,她一開始看清了陳家人的嘴臉,就沒打算讓陳知在陳家的產業里搗鼓。
那鐵定是忙活一場,掙了錢,最後三兄弟分,平白就讓馮氏那倆兒子佔去了一多半的好處。
不僅沒想讓陳知替陳家人打工,許紓和還想着要分家呢。
不過父母在就分家,這在如今是大不孝的行為,還不好提,日後慢慢再想法子吧。
所以這會子便就勾唇道,“好,正巧咱們成婚了,我還沒好好見過阿姐呢,等回去尋了機會,也坐下來好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