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城的另一邊。
田光漢因為溜出去見那女人背後的主子,陰差陽錯地沒有被郡府的人帶走。
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心中的仇恨已經將他徹底淹沒。
一定要找到罪魁禍首,他要自己動手!
只是,為何永城的鹽場,負責人卻在夏州城內?
田光漢心中閃過疑問,但箭在弦上他已來不及細想。
阿峰一路尾隨田光漢,兩人一前一後穿梭在民房小巷。
田光漢全然不知他的行蹤盡在掌握,心事重重。
“大人,對不起了……我不該用你的行蹤去換取對方的信任,但是不這樣做,他們也不會見我,我就無法為阿巧報仇!”
田光漢心中喃喃道,腳下的步子未曾停歇。
期間,他總覺得身後有雙若有如無的眼睛,每次回頭去看,卻又沒有人。
“可能是我想多了。”
最終,田光漢在城郊一處巍峨豪華的府邸跟前停了下來。
府邸雖然沒挂名,但是守衛森嚴,門口站着兩人,身材高大,面容沉肅,手掌隨時放在腰間佩劍之上,蓄勢待發。
阿峰連忙收斂身形,從別的地方繞到了府邸側面,伺機翻牆而入。
田光漢拿着那女人給的信物,先是遞給了守門人。
守門的兩人看到信物,先是交換了眼神,然後其中一人攔住了田光漢,另一人拿着信物打開府門,似乎是進去詢問去了。
田光漢忐忑地等在原地,阿峰趁守衛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時候,悄無聲息地跳下圍牆,反而先他一步進入了府邸。
阿峰隱蔽了身形,這種事對影衛來說輕而易舉,他仔細聽着人聲,循着田光漢的動靜靠近。
不一會兒,田光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朝正廳而來。
護衛將他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才放他進去。
田光漢跟在後面,很快進了正廳。
主位坐着的,赫然就是錢佑安!
他現在整個人陰沉着臉,周圍伺候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了他生氣。
如今沈府出動了全部力量全城尋找陳肅,沈老爺私下告訴他,之前跟他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人是西廠廠督!
若是之前的話,他會覺得不可能,但現在老爺說此事驚動了國公爺,他本人帶來的消息,那個陳肅就是西廠廠督蕭塵,這樣他們還有誰敢質疑?
而且,昨晚的人是他親自挑選的人,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陳肅身份真的沒問題,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為此他還被老爺責罰,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沈府上下這麼多年的積累,全都會付諸東流,而他們這些人的手都不幹凈,絕對會被清算!
在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有人主動撞上來說知道西廠廠督的位置,就算是假的,他也要抽空見見。
不過嘛,如果消息有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是你要見我?你有陳肅的消息?”
錢佑安問道。
田光漢站在錢佑安面前,坦然接受他的目光審視。
不過,在看到他臉的那一刻,田光漢整個人身體一僵,一臉不可置信。
“錢管事?”田光漢喃喃道。
前幾日還和蕭大人稱兄道弟,怎麼又成了永城私鹽販子?
錢佑安有些詫異:
“你認識我?”
田光漢日常隱沒在護衛群中,再加上易容過後,錢佑安根本沒注意過他,也沒印象見過此人。
他搖了搖頭,直入正題:
“錢管事,永城的私鹽是你在管?”
錢佑安道:
“你想見我就是為了說這個?陳肅呢?”
田光漢執着道:
“錢管事,你只要回答我,永城的私鹽是不是你在管,我就會告訴你陳肅,也就是蕭大人的去向。”
錢佑安不耐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