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質問聲猝不及防響起,瞬間打破了沉寂。
空氣中湧動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薑星抬眸,看到那張熟悉又厭惡的麵孔,她疲倦的眼眸不受控地泛紅,心口又氣又悶。
她沉沉地呼吸了一下,卻用力抿著蒼白的唇瓣,一聲不吭。
傅庭洲邁開長腿,站在病床邊,他視線居高臨下,灼灼的眸光停頓在她臉上。
伸出手,他指尖慢慢地觸碰她臉頰,剛才被陸硯辭親過的位置。
她下意識偏開臉,一下子就避開了,她的目光冷漠,排斥,萬分決絕。
這樣的反應,傅庭洲一點不意外。
垂下手,他又重複了遍剛才的話:“你讓他親你了?”
即便語氣裡少了些許怒意,但仍然能夠感受到他壓抑的情緒。
繃得很緊,隨時都會繃斷。
一室的沉默。
片刻,他坐在病床邊緣:“你母親的身後事,我會親自處理好,你安心在醫院休養。”
“不需要。”
薑星赫然抬眸,靜靜地睜著眼,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她是我媽,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資格處理她的身後事?”
“你的事就跟我有關係。”他平靜的語氣,顯得霸道又理所當然。
“我會找到這件事情的主謀,傷害你的人,我不會放過。”
一聲冷漠的輕笑從薑星唇齒間溢出。
這句話在她聽來尤為可笑,甚至讓她此刻有種生理性的惡心。
她眉眼間依然隻有冷淡,不帶一絲情緒地問:“傷害我的人如果是陸瑤,這一切如果是陸瑤設局陷害我,你打算怎麼辦呢?”
未必陸瑤一定是主謀。
可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必定跟陸瑤沾邊。
她不會乾淨到哪裡去。
見他沉默不語,她斂了斂眸,淡淡地彎唇:“隻要有你傅庭洲在,誰都動不了她一根頭發絲。”
“傷害我算什麼,害死我的孩子又如何,即便她做儘傷天害理的事,你依然會把她好好地護在懷裡,舍不得她受一絲一毫委屈。”
“所以彆再假惺惺對我說這些話,惡心誰呢?”
傅庭洲攥緊拳頭,仿佛心臟被一同攥住,一寸寸發緊,痛得他一陣窒息。
好半天,他才緩過一口氣。
一開口,嗓子牽扯出強烈的疼意:“我沒有惡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