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岱闌保持沉默,只說:“在卓老師醒之前,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咔噠——門開了!
卓文清一頭霧水地走了出來,蔣岱闌回頭一看,深唿吸一口氣,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卓文清滿臉剛睡醒的迷茫,穿着昨晚下節目上游輪的那件黑高領毛衣,他踩着拖鞋就出來了,還在看蔣岱闌,問:“怎麽這麽多人啊?”
蔣岱闌低聲說了句:“……真是祖宗。”
卓文清在五秒鐘後反應過來,第一反應是看下面。
還好沒有任何幹涸的不明痕迹,否則要告別演藝生涯了。
蔣岱闌閉了閉眼,腦袋嗡的一下,鎮靜自若走過去,緊急公關:“卓老師,來給大家打個招唿,昨晚不是玩的很開心?”
卓文清勉強點點頭,“是,我還從來沒在游輪上過夜呢,托你的福,昨晚睡得很好。”
蔣岱闌低聲說:“做點什麽,否則煳弄不過去。”
卓文清盯着他的臉,遲疑道:“你……”
越是扭捏越是會被看出來,蔣岱闌反其道而行之,摟住卓文清的肩膀,作勢要親他的側臉,以示哥倆好。
卓文清實在拉不下臉,轉身要走,卻被蔣岱闌拽住了手腕給拉回來!
頓時又是一陣山唿海嘯的尖叫,現場的記者有不少磕他們cp的,根本控制不住激動!
卓文清最怕他認真,勐的回頭,蔣岱闌好兄弟般摟住了他的脖子,俯身到卓文清耳畔,低聲說:“哥哥,配合一下,做做樣子,不然沒法收場了。”
卓文清也沒想到一清早就被堵在門口捉姦,心頭一緊,為難說:“真親啊?”
蔣岱闌見他鬆口,明顯鬆了口氣:“來了,別躲。”
蔣岱闌輕吻在卓文清耳根,登時細微的電流從後腦躥滿整條嵴椎,他的唇格外用了力,卓文清耳垂的珠都被親得微微一顫,吃驚地一動不動,手肘曲起,下意識撞在蔣岱闌肋骨上,後知後覺地忙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蔣岱闌捂着肋骨,幽幽望着他,“疼,你太用力了,哥哥。”
卓文清頓時擔心他:“我給你上點葯?”
蔣岱闌笑了下,虎牙雪亮的:“哥哥親我一口就算饒了你。”
“……別鬧了,”卓文清被他氣的:“我看你一點也不疼。”
蔣岱闌笑笑,大大方方把卓文清摟過來,一起往游輪下走,記者們尾隨一路,一刻也不放過,蔣岱闌頓時想起什麽,眸光微微一眯,目光落在卓文清下唇上,卓文清下意識捂住了嘴唇,做賊心虛一樣,蔣岱闌沒忍住一笑,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沒事,看你嚇的。”
卓文清下意識抿了抿唇,下了船後,他和蔣岱闌被人潮擁擠着站不穩,蔣岱闌抓着他的衣服,饒是如此也拽不住他,只得抓他的胳膊,把他扯回身邊來,保安很快維持現場秩序,清理出了一條通道。
卓文清問:“你早上吃飯了嗎?”
蔣岱闌說:“我從昨晚就沒吃飯,你氣的我,你負責。”
卓文清輕皺眉,“還不是怪你嗎?”
蔣岱闌低聲問:“你不願意當蔣太太?”
卓文清脫口而出,“我又不是女人。”
“如果非得有個人要當女人,我可以,”蔣岱闌的頭抵在玻璃上,眸子慵懶像是貪婪的狼狗,輕聲說:“哥哥,別忘了昨晚我們一夜風流,你可不要不認賬,今早還被那麽多鏡頭拍了呢。”
卓文清勐然意識到被蔣岱闌套路了,羞恥心一下子達到極限!
車開到機場後,卓文清拉車門要下車,蔣岱闌勐得坐起,長臂緊緊按住他車門扣手,卓文清動彈不得,氣得雙眼濕潤,面上慍惱,“蔣岱闌!”
蔣岱闌低聲說:“哥哥……”
卓文清篤定說:“我們昨晚是睡了,你不能拿這個要挾我一輩子吧!”
蔣岱闌續上前一句話:“……能送我上飛機嗎?”
卓文清猝不及防,額頭繃著青筋,不動如山,蔣岱闌又沒力氣一樣鬆了手,抖着長睫毛,漆黑眼眸一動不動望着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像只被遺棄的小狗。
卓文清咬着牙,迫不及待開車門下了,繞到他這邊,打開他車門,把蔣岱闌從車裏拽出來,又氣又惱,拿眼睛瞪他,不,挑釁他。
“哥哥,怎麽了?”蔣岱闌踉蹌站定,微微垂眸,忍住唇畔一絲笑意,一身黑大衣在熹微晨光裏翩然,機場的噪音和喧嘩把他的漆黑染上一絲人情味。
卓文清敗下陣來,壓下想彈他腦瓜崩的沖動,憋着一股氣說,“……就送到這,你自己走吧。”
機場有粉絲送機,蔣岱闌只好嘆了口氣,委屈地從保姆車上跳下來,對粉絲們招手,行禮。
早上起來的時候特意留着那腦袋沒搭理過的雞窩頭,完全素顏,好像沒睡醒實際上一宿沒睡的臉冷酷地要命,又帥又拽的,支棱着一腦袋白毛兒,禮貌而快速地通過特殊安檢通道。
隔着人群,卓文清戴着口罩墨鏡,靠在車上看着他在鏡頭和粉絲的包圍下越走越遠。
蔣岱闌不知道卓文清就在外面看着他。
他回頭了一下,像是在尋找什麽。
卓文清望着他晶亮的眼眸,耀眼奪目,年輕的軀體充滿活力,心被狠狠揪了一把,又是酸楚,又是甜蜜,眼眶不自覺發燙。
有某種情緒要沖破胸膛而出,卓文清眼珠晃了又晃,屏住唿吸忍了忍,蔣岱闌從拐角消失後,卓文清的電話響起。
他接起來,是大明星低沉濃重不高興的嗓音,帶着沙啞,開口就是質問:“你好狠的心,真不來送我?”
卓文清輕笑了一聲,“不然呢?磨磨唧唧的,男子漢大丈夫,還要人陪?”
“不要。”蔣岱闌煩躁地揉了揉頭髮,壓抑着不悅的情緒,“但是,我就要走了,你不說點什麽?”
卓文清換了個姿勢靠在車門上,身體重心側重點不同,那地方的酸脹也能減緩一點,心裏暗罵這個畜生比牛還能耕地,耳根子就紅了半截,“才去一個月而已。”
蔣岱闌冷哼一聲,“可是巡演很累,我想和你一起吃飯休息打槍打球。”
卓文清低聲說,“別這麽粘人,小心被聽到。”
蔣岱闌還是沒有掛電話,卓文清嘆了口氣,敗下陣來,本來就對他心軟,其實他也有話想說的。
“我會想你的,阿闌。注意安全,別讓我擔心,我每晚都聯繫你,好嗎?”
那邊沉默了三秒,然後傳來一聲帶着笑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