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車，朝楊巨這邊看過來，咧嘴一笑，抬手打了個招呼：“喲，這不是楊巨嗎？好久沒見了！”
楊巨停下腳步，皺着眉看了那人一眼。
對方長得白凈，五官還算周正，可臉上那股子得意勁兒怎麼都藏不住。
他腦子裡轉了轉，愣是沒想起這是誰。
他把手裡的筆記本換到另一隻手，語氣平淡地問：“你哪位？我怎麼不記得你了？”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哈哈笑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這記性真是夠嗆！是我啊，李強！小學同學，還記得不？咱倆當年還一塊兒翻牆去偷過隔壁老王家的桃子呢！”
“李強？”楊巨眯着眼回憶了下，腦子裡總算翻出點模糊的影子。
那時候小學放學，他跟幾個小子確實幹過不少淘氣的事，李強好像就是其中一個，長得瘦瘦小小的，老跟在他後頭跑。
後來上了初中，大家就散了，多少年沒聯繫，他早忘得一乾二淨。
“哦，是你啊。”楊巨點點頭，語氣沒什麼波瀾，“好久沒見，你這是幹什麼去了？開這車回村裡晃悠？”
李強笑得更開了，走到楊巨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最後落在楊巨那輛灰撲撲的SUV上。
那車停在廠門口，車身上一層土，車窗上還有幾道划痕，跟他那輛鋥亮的奧迪一比，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李強咧嘴一笑，語氣裡帶上幾分調侃：“我能幹嘛，當然是回來談生意啊，你這車......嘖嘖，跑了多少年了，也不換一輛？”
楊巨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車，笑了下，沒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