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什麼,是我自己決定的。”楊巨手插兜,語氣里透出幾分倦意,“我不否認你是我父親,但我從沒拿這姓當護身符。”
“我幹什麼都憑自己本事,真有一天出事了,我也自己扛。”
葉鴻天看着他,眼裡有些難以琢磨的情緒:“可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楊巨聽得懂,笑了一下,卻沒回話。
“你廠子那些父老鄉親,不就是你現在要顧的人嗎?”葉鴻天敲了敲桌面,“你為他們出頭,這沒錯。可你要是倒下了,誰替你撐?”
他這話不像是敲打,更像是提醒,甚至隱隱透着點沉重。
“我倒了,他們自然會另找出路。”楊巨看着他,神色平靜,“我不是他們的靠山,只是帶他們跑了一段路。”
“但既然這段路是我帶的,我就得先走前頭。”
葉鴻天沉默了幾秒。
“你心氣太高。”
“不是心氣高。”楊巨看着他,“我只是不想欠。”
屋裡頓時又安靜下來。
葉鴻天終於擺了擺手:“行了,該說的說完了。”
“你要是不想多待,回頭在老太太那兒坐會兒就行。”
“我自己知道該去幹嘛。”楊巨扯了下嘴角。
“你這脾氣,跟你媽一樣。”葉鴻天低聲嘀咕了一句,但沒再多說。
楊巨看着那香爐里還在冒煙的紅香,問:“這香......葉家一直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