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看著屏幕上的字,此時此刻,腦袋裡一陣轟鳴,眼前開始恍惚不定,屏幕上的字仿佛都在跳躍一般。
她很難受,連忙將手機放下,突然胃裡一陣翻騰,文曦趕緊站起身去廁所吐了一番,這才覺得好了一些。
她捧了一掬水用力潑在自己的臉上,一陣涼意襲上來冷到了心裡。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嘴唇也沒什麼血色,更多的是眼底那一攏說不出的情緒,有生氣有懷疑有傷心。
文曦搖了搖頭,安慰著自己,心裡想著還沒有親眼見到,不要想太多,要相信懷禮。
文曦用自己的小手帕將臉上的水珠擦乾淨,回去補了補妝,特地多撲了點胭脂,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無力蒼白,這就動身前往周懷禮那裡一探究竟。
這件事情畢竟不能太聲張,能悄悄處理就悄悄處理,不然如若是真的,到時候被揭露了誰的臉上都沒有光彩。
文曦這樣想著,走之前特地換了一身平時沒有穿過又不惹眼的衣服,方便自己跟蹤周懷禮。
她不打算開自己的車,周懷禮認得出自己的車,開自己的車去實在太顯眼了,文曦喊了一輛出租車先是去周懷禮樓下蹲點。
見時間到了,周懷禮起身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收拾好了要用的文件,就叫上小助理準備出發前往約定的地點。
小助理跟在周懷禮的身邊,一邊跟他彙報之前的工作進度,一邊簡單說了下等一會兒跟陳桐要商量的事宜。
聽小助理說到陳桐此人,周懷禮的眉頭微微蹙了一蹙,很快就舒展開來。
老實說,陳桐這人周懷禮並不是很欣賞他,之前接觸過幾次,此人雖然在工作上麵很是用心又執著,可是就是這份過度的勤懇讓周懷禮覺得他的功利心實在過於重了,很容易會因為要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段,偏偏此人在這方麵還算是個人物,周懷禮再三思考還是打算去會一會。
隻是,這人挑選的地方實在是奇怪,按理來說一般商量這些事情,飯店是最好的,一兩杯酒下肚,話匣子慢慢就打開了,在飯桌上觥斛交錯用表麵粉飾太平,就算桌底下如波。濤。洶。湧,表麵也不會顯露出來。
可偏偏這人將所有的飯店都排除了,隻選了一家酒店,美名其曰安靜方便談事。
周懷禮心裡雖然覺得膈應,但好歹也是為了工作,也就沒有細想,讓小助理將車子開出來,兩人就一起前往了目的地。
文曦見周懷禮的車終於駛了出來,連忙讓司機師傅注意跟上,還特彆叮囑不要跟得太近了,周懷禮這人實在聰明,過於明顯很容易被看出來,司機師傅點點頭,說自己都明白。
大概司機師傅頭一次遇到這種跟蹤的事情,他將自己處於民。國時期跟蹤特務一般,表情肅殺,恨不得將周懷禮的車吞吃入腹。
要是在往常,文曦見到這樣的場景肯定會玩笑一番,可此次文曦卻是沒有那個心情。
車子左拐右拐的進入了一條林蔭大道。
現下時節,花開得正好,密密匝匝地壓滿了枝頭,有些纖細的樹枝載不動身上的花,不得不垂下了自己的頭。
車子在林蔭大道。上急速飛馳,有長長的樹枝輕輕擦過車窗框,小小的花禁不起折騰被打落進了車裡,落在文曦的膝頭,鼻間儘是翻湧進來的一股甜甜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