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周懷禮剛開口,文曦就捂住雙耳,做出副他的聲音難以入耳的模樣,周懷禮的話便就這樣卡在口頭,許久才緩緩道:“我出去了。”
病房門緩緩關上,將文曦隔絕在一方小天地裡,在他們的心間,建立起一堵厚重的城牆。
窗外鳥叫清脆依舊,文曦閉上眼睛,用手捂著腹部,她的孩子還太小,小到她現在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
如果這個時候扼殺他,他的痛苦會不會小?
現在隻要一麵對周懷禮,她就想到那天酒店進去的徐孟彤,想到徐孟彤曾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想到周懷禮 出差的那幾天……
痛。
心口處如同被一隻大手瘋狂攪。動,痛的她眼泛淚花,痛的難以呼吸,像溺水的人兒,無助的尋找那一根救命稻草,卻找不到。
“文曦!”
這件事終究瞞不了父母,馮素珍推門而進,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文曦時,立刻盈淚道:“我的孩子……”
文長金跟在妻子身後,他的眼眶也是紅。腫的,隻是不如妻子那般動容,作為男人,總是要鎮定的多。
“媽……”文曦扯了扯唇角,虛弱的喚了一聲。
“欸,欸!”馮素珍握著文曦的手,連連應了幾聲,在發現女兒隻是臉色不好,並沒有什麼大事時放下心,又問:“孩子呢?還在吧?”
文曦閉上雙眼,她痛苦道:“媽,這個孩子,我不想要了。”
病房一時間萬籟俱寂。
“為什麼?”文長金問道。
馮素珍突然站起,“還能是為什麼?!孩子就是母親的根,能讓文曦做出這個決定來,除了周懷禮對不起文曦,還能是為什麼?!”
文長金嚴厲道:“文曦,你說清楚,前因後果,一個都不能瞞,你要是被欺負了,我老文家怎麼說,也不能讓我的女兒受委屈!”
文曦撫著額,拉著母親的手,突然埋首在母親懷裡痛哭,“媽媽……我好難過……”
馮素珍心疼的不行,安撫著女兒:“乖,乖沒事啊,媽媽在呢,但是打胎是一件嚴肅的事,你答應媽媽,不要在情緒衝。動下做出這個決定來,好嗎?”
文曦並不抬起頭,在馮素珍的懷裡,緩緩點了點頭。
她知道,的的確確是她衝。動了,冒失的說出不要他的話,要是孩子聽得見,不知會多麼傷心。
文長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出去,周懷禮一直在門口,抽煙等待,文長金出去後,對著周懷禮的臉上去一拳。
周懷禮沒有防備,連退了幾步,揉著臉一言不發,抬眸眼裡滿滿的不解。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文曦的事?”文長金質問道:“她在裡麵,哭著說出不要孩子的話!”
周懷禮淩錚瞳孔,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知道,周家勢大,我老文家和你們相比起來諸多遜色,但是請你記住,我們家也不是可以任人隨意欺淩的!”
“文伯父。”周懷禮沉沉開口:“這件事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文長金冷笑一聲:“我但願是誤會!可文曦她不是不明事理的孩子,若非真的被傷著,她斷然不會像現在一樣。”
周懷禮語氣裡近乎帶了絲哀求:“文伯父,你讓我進去見見文曦。”
“有什麼用?”文長金一句話將周懷禮堵住,“她現在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