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安已輕車熟路地將兩個家丁捆好。
見她被吵到了,還隨手拿起灶台上的抹布,無情地堵住了嘻哈二將的嘴。
洗了洗手,才過來抱沈長樂。
“怎麼出來了?不冷嗎?”
沈長樂輕輕搖了搖頭。
目光不自由自主地瞥向不住掙扎,嗚嗚含糊着“我冷,我們冷!”的兩個人。
靠在江辭安結實的胸膛上,輕聲問他。
“又是曲為良的人?”
“嗯,不必理他們,回屋吧,湯馬上好了。”
沈長樂點點頭,攏着外衣回了屋子。
江辭安警告地瞪了那二人一眼,嘻哈二將方才住口。
羨慕地看着他盛湯,口水把抹布都浸濕了。
江辭安也不理。
端着熱湯入內。
沈長樂正坐在床邊給睡着的王小蓋被子。
見他進來,也陪他坐到桌邊。
勺子攪着熱湯,守着溫暖的燭光,與之閑聊。
“辭安,你說有沒有可能,苑陽縣令不是陸明朝的人…之所以會發生這些事,只是曲為良色膽包天?”
江辭安起身,幫她挽了挽散落身前的長發,歪首輕問。
“嗯?怎麼說?”
沈長樂看着他習以為常的賢夫動作,甜甜一笑。
喝了一口熱湯。
從舌尖暖到心腹。
也盛了一勺餵給他,見他探首接過,方才開口:“我只是覺得,那個曲為良做事沒有章法,慣會虛張聲勢,卻雷大雨小。
這與陸明朝的行事作風,實在相去甚遠…”
江辭安坐回原位。
小臂搭在桌邊,不置可否。
“曲為良確實行事幼稚,但這並不能代表他父親的立場。
至於曲躍德為何一直不曾露面,只任憑他兒子小打小鬧…
也許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罪名,給我致命一擊。”
聞言,沈長樂手裡的湯匙頓了頓。
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秀眉微蹙。
江辭安見她憂心,握了握她的手。
溫聲安撫。
“不過長樂放心,我到苑陽之後,一直都很安分守己,不會被他們抓到錯漏的。”
沈長樂這才鬆開眉心。
輕輕點了點頭。
“嗯。”
“真乖,趁熱再喝兩口。”
江辭安哄着她又喝了幾口。
見她確實喝不下了,才端起剩下的湯一飲而盡。
將湯碗洗涮乾淨。
他抱着她,守着熟睡的王小,靠在床頭小聲說話。
不時聽見響動,出門去抓幾個來鬧事的家丁。
湊夠七個後,院子外頭終於消停了。
夜深人靜,玄雀也總算能回去睡個安生覺了。
卻不想…
他們安靜了不是放棄了,而是在憋大招——
第二日,天邊才剛剛泛白。
小院門外就圍了許多村民,人聲吵鬧。
江辭安率先醒來。
蹙着濃眉捂住了沈長樂的耳朵。
不想她被吵到,可她還是醒了。
揉着酸澀的眼睛,睡眼惺忪地問:“外面怎麼了?”
江辭安給她和王小蓋了蓋被子,垂首親親她細膩白嫩的小臉。
“沒事,我去看看,你再睡會兒。”
可聽着外邊尖銳的叫罵聲,她哪裡還躺得住?
“是不是曲為良又來了?”
可隨即她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