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發誓!”
她輕輕皺着眉頭,眼睛哭得通紅。
長長的睫毛上還沾着晶瑩的淚珠。
咬着潤澤的丹唇,鼓着小小腮幫,奶凶奶凶地叫他發誓…
江辭安被她萌化了,忍不住失笑出聲。
卻也事事依從,不掩寵溺。
“好,我江辭安在此發誓——今生,絕不敢先亡於長樂!若有背誓,便叫我…”
他思忖片刻,發了個劇毒的毒誓——
“便叫我世世天閹,如陸明朝一般不能人事…”
嚇得沈長樂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你,你是不是傻?”
她緊張的模樣,逗得江辭安忍俊不禁。
掐着她哭紅的小鼻子,寵溺地問:“如此,可放心些了?”
又惹得沈長樂用帕子拂了他一下,扭過了身去。
“沒有!而且更不開心了!”
見她嘴巴都嘟起來了,江辭安低笑着從後頭抱住她。
“更不開心了?那確實是相公的錯,相公認罰,回家後,任憑長樂懲處,最好是…大刑伺候。”
大刑伺候…
想起他所謂的“大刑”,沈長樂咬着嘴唇紅了臉。
帕子一甩走開了。
“都這樣了還在說笑,不理你了!”
江辭安目送她去找孫然要馬車,嘴角的笑始終沒有落下。
直到…
一個大腦袋,自左下方緩緩闖進他的視線。
調侃一笑,賤賤問道:“二哥和嫂子,親熱完了?”
他這才恢復往日黑臉,嫌棄地將大腦袋推遠。
“有事?”
“啊,有個事,我覺得有點奇怪…”
“嗯。”
江辭安不自覺地捂着傷口,示意他說下去。
祝九行單手抱胸,另一隻手撫摸着光滑的下頜,提出質疑。
“我記得,嫂子之前說這開花彈是軍中武器啊…那她皇叔為何一直問我製作方法?”
“嗯?”
江辭安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果然看見沈霆昱正站在墨清峰身邊,手裡拿着一個開花彈翻看琢磨。
笨拙的樣子,他都怕他失手把自己給炸了!
見他新奇的模樣,江辭安心裡有了一個猜測,但他不願往那方面去想。
偏偏祝九行沒有眼色,非要把話放在檯面上說:“欸?二哥,你說…這開花彈會不會是嫂子和陸明朝學的?”
江辭安臉色愈加黑沉。
他卻還沒意識到,還在自言自語。
“要是說,這開花彈是陸明朝的獨門絕學,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不過若真是如此,那我們可撿了個大便宜…”
話說一半,忽然感覺後頸陰冷。
他打了一個寒蟬,不自覺回手摸去…
這才反應過來,寒意是從江辭安身上散發出來的!
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他立刻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啊,我去牽馬——”
沈長樂向孫然要了一輛馬車。
見沈霆昱有心騎馬,她喚道:“皇叔,和我們坐馬車吧!好久沒見皇叔,我都想你了~”
都一晚上了,他的小公主可算想起她還有個皇叔在這了!
加上她話里話外又帶着撒嬌的意味。
沈霆昱怎麼可能拒絕。
便抬步上了馬車。
不過,被不知道沈長樂和沈霆昱真實身份的墨清峰聽了,卻很是驚奇。
“黃叔?看着這位大哥年紀也不大啊,弟妹咋管他叫叔呢?”
“呃…”
沈長樂猶豫了一下。
下意識看向江辭安。
卻見他眉目低垂,神色晦暗,並不搭腔。
看上去不是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