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樂無奈地抬眸看他。
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很是無語。
沈霆昱卻不以為然,眉頭半抬。
“射箭時弓弦勒傷,若是處理不善,斷了指頭也是有的!”
哦,好好好!
沈長樂只好用帕子幫他包好。
“好了,這下應該不會斷掉了。”
她像小時候皇叔哄她一般,耐心哄着,還輕輕吹了一下。
沈霆昱見她這般,心滿意足地勾了勾唇。
將話題引了回來。
“所以,你肚子是怎麼回事?看上去不像四五個月身孕的樣子。”
沈長樂怕被他罵,捂了捂肚子。
轉過身遮掩道:“可能是我的娃娃比別的娃娃小。”
“啊?”
簡直聞所未聞。
沈霆昱蹙眉,越看越不放心。
“還是明日找郎中看一看。”
“呃,不必了,我昨日剛剛看過大夫…”
她心虛地捧起了茶碗。
卻又被沈霆昱按下。
“你有身孕,少飲濃茶。”
沈長樂見他這般上心,又有些自責。
不怪人說女大不中留啊,她竟也會為了男人欺騙皇叔…
略顯沉悶地低下了頭。
沈霆昱不察,與之閑聊:“離京這兩個月,初心可改?”
沈長樂抬起眼眸,輕輕搖了搖頭。
鄭重其事地說:“皇叔應該也看見了,辭安他,待我很好。”
沈霆昱放下茶盞,睫毛遮掩着心事。
他知道江辭安表現不錯,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為難…
可到底,國事為重!
他還是狠了狠心,沉眸說道:“在牛頭幫時,我聽見消息說,有一支強硬的剿匪隊伍,自京城一路南下,沿途剿滅山匪數處!
同時邊境也有消息,安岳兩國大兵壓境,雙方蠢蠢欲動,戰爭一觸即發。”
安國勾結岳國,雙雙來犯。
只有江辭安親自上戰場,安國才會忌憚退兵!
齊國也才有一線生機…
沈長樂不知他心中盤算,只是驚詫:“什麼?安岳兩國同時犯邊?”
這是有意聯合吞併齊國?
可是…
“他們怎麼敢?難道陸明朝不在軍中…”
結合皇叔說的前話,她忽地想起了什麼。
“皇叔是說…那支京城出來的隊伍,是陸明朝?”
沈霆昱緩緩掀起眼皮,眼中殘存運籌帷幄的銳利餘光。
“恐怕…不只是他。”
“皇兄也來了?為什麼?”
沈霆昱長嘆一口氣,後靠在了椅背上。
“許是京中出了什麼變故,你皇兄一個人應付不來。”
“不,皇兄絕不會因京中生變便草率離京!這裡邊,一定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沈長樂猜對了。
沈長寧聽聞暗衛稟報,得知沈霆昱流落匪幫;
沈長樂還處置了苑陽縣令,廢去了知州手足…
這無疑讓本就危險重重的苑陽城,局勢更加混亂。
他實在放心不下,便率親衛鐵騎,一路橫掃而來!
用他的話說:
此行主要是為了接長樂回宮,順便救一救攝政王。
擔心無人坐鎮朝堂,太後一黨會在京中生事,他還將陸明朝帶在了身邊。
如此,太後沒了兵力支撐,又有丞相抗衡,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
而且,將陸明朝的命握在手裡…
想來那苑陽知州也不敢輕舉妄動,傷他心肝!
只是,讓他苦惱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