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子娘娘?
江辭安只得作罷,焦灼地將頭在了門扉上。
沈長樂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叫,直直刺進他的耳膜,捅穿了他的心臟…
他雙手抵着門板,無力地滑跪在地。
從不信神佛的他,不知何故,開始了低聲祈禱。
“求神佛保佑,長樂能挺過來,我願用一切換她平安順遂;
求神佛保佑,長樂能挺過來,我願用一切,換她平安順遂…”
不知過了過久。
江辭安頸間的汗都打濕了衣領。
宮門外突然響起了問安聲。
他聽出…是沈長寧來了。
這才扶着門板站起來。
沈長寧身上還沾着土灰,無暇更換衣袍,聽聞長樂早產便徑直來了長樂宮。
大步入內,進來外殿。
看見江辭安時,卻被嚇了一跳。
只見已恢復真容的他,臉上沾滿了汗漬,嘴唇發白。
身上滿是血跡,扶着門板站着,有氣無力。
神色恍惚,艱難喘息。
不知道的…還以為生產的人是他。
他擰着眉頭,闊步走過來。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加深了眉心褶皺。
“我妹妹呢?”
江辭安吞咽唾液,目光轉向內殿。
忽而又聽見剛剛停下的喊聲又響了起來。
他眸光微動,攥着門板的指頭不由捏緊。
失神地呢喃着:“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好?”
沈長寧轉了轉指頭上的扳指,嘆息着坐在了軟榻上。
“早呢,母後生長樂時,生了一天一夜。”
最後…
他閉上眼睛,不願再多想。
扶了扶額,壓着心內的不安看向失色的江辭安。
“朕在這裡守着,你先去療傷。”
江辭安搖搖頭。
過了好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回頭,疑惑說道:“我沒受傷。”
“那…”
沈長寧看着他滿身的血跡,蒼白的臉色,欲言又止。
心下嘆道:
所以,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純是被長樂生產嚇的?
二人靜坐,誰也不再多說。
聽着內殿的聲音,一陣陣地手心發麻。
原本沉寂的朝堂,聽聞紛爭結束了,紛紛殿外求見。
沈長寧卻只召見了太醫。
太醫院眾人穿着官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皇上!亂臣賊子當道,皇上沒事,真是齊國之幸!”
“少廢話,去助公主生產!若不能保公主母子平安,朕饒不了你們!”
“啊!是!”
一眾太醫全都跪到了內殿門口,與穩婆商議着什麼。
江辭安聽不懂,只是焦灼地一個勁掰着指頭。
不同於開始熱鍋上的螞蟻,如今變成了呆鵝。
眉頭緊鎖,連眼珠都一動不動。
沈長寧也跟着着急,猛拍桌案。
“如何?”
太醫院首急忙轉換方向,跪向沈長寧。
“回皇上的話,公主驟然早產,臣等正在設法保胎!”
不等沈長寧開口,江辭安卻猛然起身。
大步過去抓住了太醫的衣領,等着猩紅的眼睛,低吼道:“我可以不要孩子!我只要長樂平安!”
太醫看了眼沈長寧的臉色,頷首不迭。
“是,是,微臣知道了!”
忽而,祝九行又送來軍中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