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年線報不是說,他一到安國就病逝了嗎?”
她不解地看向沈長寧,沈長寧也搖搖頭。
“他說他遇上了安國公主,沒死成,自此便更名改姓為穆黎,以公主義子的身份,在安國活了下來。”
聞言,沈長樂輕嘆一聲,悄悄握緊了江辭安的手。
合理推測:“他之所以會被安國公主收養,是因為他和辭安長得…有幾分相似吧?”
“嗯,他說,為了更像安國公主畫像上的親生兒子,他甚至整改過容貌。”
“難怪…我記得他離開齊國時,與辭安頂多只有眉眼間三分相似,現在,卻有七八分…”
聽到這裡,江辭安卻悄然鬆了口氣。
如此,便更能說明,他於長樂,不是替身!
長樂,沒有騙他…
他挽住沈長樂的纖腰,將她攬進了懷裡。
輕輕靠了靠她的發頂,安心…
沈長寧嫌棄地白了一眼粘人的江辭安,又問道:“朕聽說…長樂沒有與沈黎相認,還把他打了個半死?”
想起沈黎方才的痴狂模樣,沈長樂嘆了一聲,搖了搖頭。
江辭安也帶着慍怒看向他:“他不該打嗎?若不是長樂攔着,他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
見他又動了氣,沈長樂急忙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勸說著:“辭安,襄陽侯不能死在齊宮,更不能死在你手裡!你想你母親恨你嗎?”
江辭安黑臉,冷哼着轉過了腦袋。
沈長樂又對沈長寧解釋道:“我不能與他相認,在我的認知里,齊國的沈黎已經死了,他只能是我小叔,安國的襄陽侯穆黎。”
沈長寧點點頭,又見她疑惑地自言自語:“不過…我很好奇,為何皇叔與他同行一路,卻沒認出他的真實身份?
雖說他容貌變了些許,但應該還不至於到認不出的地步吧?”
“因為他一路上都帶着面具。”
難怪…
“那皇兄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是他主動與朕相認的。他說,等你到了安國,他會替朕保護你,而且…”
沈長寧瞥了一眼沉悶的江辭安,哂笑一聲,有意警示:“他說,若朕能支持他坐上皇位,那齊安百年和平不在話下,他依舊會奉你為皇後!”
呵…
好大的野心。
江辭安冷笑一聲,不置一詞。
沈長樂卻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豈有此理!他偷辭安的東西偷上癮了嗎?盜用了辭安的身份,現在還想奪他的皇位!”
“長樂…”
江辭安見她動怒,欣慰之餘,又有些擔憂。
“長樂,你的身體尚未大好,不能情緒波動太大。”
“辭安…”
沈長樂看着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只覺得心疼萬分。
為什麼同樣都是流落在外的皇親,沈黎的命那麼好,他卻要半生凄苦?
如今,好不容易要與父母相見,卻又發現,母親早已尋了他人做替身!
多年虧欠的疼愛並未積攢爆發,反而都已給了撿來的兒子…
那辭安又算什麼?
可有可無之人嗎?
難怪前世直到他被陸明朝千刀萬剮…
安國公主也沒有來找過他!
罷了,前世如何皆成虛妄。
今生,她一定會保護好他!
無論是他的母親,還是他的皇位,她都要幫他奪回來!
緊緊握在手裡!
“皇兄,你覺得,我可以殺了他嗎?”
她眼神決絕,語氣堅定。
沈長寧卻壓低了眉眼,輕輕搖頭。
“難…朕調查過,他作為安國公主和安國丞相的義子,在安國朝堂上呼聲很高。
若江辭安沒有歸安,那這安皇之位,確實會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