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封閉的房間,窗帘緊拉,看不見一絲光亮。
陸漫眼前一片漆黑,後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緩了好一會,才適應了房間里的黑暗。
第一時間感受到了,是咫尺間薄夜寒熾熱的呼吸。
她被他的兩手困在牆壁間。
陸漫試着拉下他的手,用盡全部力氣卻撼動不了半分。
進不能進,退無可退,她忍着怒意低道:“你要做什麼?”
薄夜寒不說話,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眼睛適應了屋內的光亮,已經可以看清面前的輪廓。
薄夜寒比她高出許多,兩手牢牢的控着她。
他微微彎腰,臉突然更湊近了幾分。
陸漫心頭一緊,眼睛緊緊閉起,同時右腿半弓,做好了防禦的動作。
薄夜寒在離她還有十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
他低冷的眸子凝在陸漫臉上,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她的表情。
伸手輕勾起她額前的碎發挽到耳後,動作溫柔,嗓音卻冰寒無比:“你在奢望什麼,以為我會吻你?”
話音剛落下,陸漫半彎的腿猛地往上一提,直直的對着薄夜寒的兩腿之間而去。
薄夜寒肌肉緊繃,趕忙後退了一步。
饒是退讓速度如此之快,陸漫的腳還是不留餘力的直直踢上了他的小腿。
啪——
動靜很大,光聽聲音也能想象到有多疼。
薄夜寒臉色未變,單手迅速控住了陸漫的兩隻手抵到了頭頂。
同時雙腿抵住了陸漫的腿。
兩人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起,臉上卻一個比一個寒冷。
陸漫掙扎不開,冷笑一聲:“你又在奢望什麼,以為我在期待你吻我?”
薄夜寒鷹眸危險的眯起,眸底諱莫如深。
陸漫眼中真實的嫌惡刺入他的眼球,他整個人似是火山爆發了一般,周身肆虐的火焰瘋狂的暴漲。
桎梏着陸漫的手壓的更緊了些,他空着的那隻手猛地鉗住陸漫的下巴。
“態度這麼強硬,那你告訴我,你在抖什麼,嗯?”
他的聲音越壓越低,身子也隨着動作越靠越近。
陸漫驀地別開頭,躲開了他的目光。
直到薄夜寒說出,她才感受到,她的身體真的在發出細微的顫抖。
薄夜寒的氣勢太過強大,逼在她身上,那種感覺窒息得十分難受。
彷彿生命被威脅的感覺,但陸漫不可能認輸。
掩下心中條件反射性的害怕,她盡最大的力氣努力平靜下來思考。
薄夜寒不可能真對她做什麼,這是薄家的接風宴,外面大把大把的人,薄老夫人也就在不遠處的某個房間。
胸口微微起伏,陸漫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在抖什麼?當然是因為,我控制不住的噁心啊。”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一點一點的轉過頭,鋒利的目光直直對上薄夜寒的眸子,毫不避讓。
薄夜寒的眸底突然一陣恍惚。
這一刻,她陌生的彷彿不是她。
六年前的她,從來不敢與他直視,說話從來低聲下氣,輕聲細語,更別說這樣滿滿的諷刺。
為什麼她做了那麼多錯事,不辭而別,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現在回來了,還可以這樣大言不慚的說要報復?
她怎麼敢,怎麼配?
手上再不留情,薄夜寒捏着她下巴的手用儘力氣,彷彿要將骨頭深深捏碎。
“少擺出那副作嘔的表情,若是被我發現你利用奶奶做了什麼。”
薄夜寒捏着她的手力道驟松,手指一下一下的在她下巴上摩挲,危險的意味卻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