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關了燈,她也能認得清楚。
陸漫眉間染起幾分煩躁。
進去大廳,堂間沒看見人。
次卧的房門卻半掩着,透出些光來。
陸漫一愣,連忙快走了幾步。
推開門,薄夜寒果然在裡面。
他坐在床沿邊,看着睡着的溜溜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見門口的聲響,他抬眼看了過來。
陸漫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想不到薄總還有這樣的愛好。”
薄夜寒似是聽不出她的諷刺,淡淡坐在那裡。
陸漫走進去,掃了眼放在床邊柜子上的包包,那裡面的夾層里,還藏着冬瓜畫的那副畫。
她收回目光掃了眼薄夜寒。
薄夜寒似是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落到了那個包包上。
即使知道他不會發現什麼,陸漫還是不由心裡一緊。
“薄總要是沒什麼事,就請離開吧,畢竟你精力十足,別人卻需要休息了。”
陸漫說完,淡然的走到一邊換上了洗澡用的鞋子。
又從衣柜上拿出了換洗衣服,才停了下來看向薄夜寒,一副送客的樣子。
薄夜寒冰寒的眸子彷彿褪去了顏色,隔着昏暗的燈光看不清神色。
他抿着唇,突然道:“從今天起,我會在蝶園起居。”
陸漫拿着衣物的手倏然一緊。
她難以置信,也難以理解,薄夜寒這是什麼毛病?
這樣想着,她也說出來了,聲音冷到極致問道:“薄總是在玩遊戲嗎?抱歉,我並沒有陪玩的義務。”
家是讓人放鬆的地方,雖然蝶園不是家,但是這裡之前沒有薄夜寒,有蓉姨有溜溜。
每次回到蝶園,至少她可以卸下防備。
若是以後薄夜寒也在這裡,那就得時時刻刻繃緊着神經。
簡直不可理喻。
薄夜寒交疊的雙腿鬆開,雙手懶散的撐到後面。
綿軟的床墊陷下去一塊,他勾勾唇:“你忘了,這是我的房子。”
言下之意,只要他想來,陸漫就沒權利讓他走。
陸漫點頭:“可以,你當然可以待在這裡,我會和溜溜儘快搬離這裡。”
薄夜寒眯眼:“你可以試試,你違反協議在先,就不要怪我做什麼。”
陸漫握着衣物的手一下子縮得緊緊的。
薄夜寒這樣不講道理,一副耍無賴的樣子。
她的手又一瞬鬆開。
既然他要玩,那她就奉陪到底。
冷笑了聲,她若無其事的走到浴室前。
“我現在要洗澡了,薄總要是願意留着,我也不介意。”
說完,也不去看薄夜寒的反應,淡然的走了進去,反關了門。
她甚至沒有鎖,將淋浴打開,便安靜的聽着。
不多時,便聽到了一聲細微的房門開合的聲音。
陸漫這才開始褪去衣物。
溫熱的水落在身上,一陣暖意覆蓋,她的臉色卻是冷到了極致。
出來,房間里已經沒了多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