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站在裡面,安靜的看着他。
幾秒種後,她淡然的從裡面走出,先一步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薄夜寒滿意的眯起了眼。
眸底深處的情緒暗涌,轉瞬又安靜了下去。
抿了抿唇,他跟在了陸漫後面。
時間還不算太晚,醫院裡穿梭的人和護士不少。
他倆一前一後,表情出奇的一致,一冷到底。
有人注意到了,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們。
出了醫院大樓,清凈了很多。
華燈初上,路邊的路燈也早就亮起。
陸漫很快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還在門邊的薄夜寒。
“送到了。”她又重複了一遍,嗓音沒有起伏。
薄夜寒低抿着唇看着她,不語。
兩秒鐘後,陸漫直接朝樓里走去。
路過他身邊的一瞬間,卻被他突然抬起的手攔了下來。
這個動作,不期然讓她想起在蝶園時被他攔下的那一次。
也想到了他背上的傷口。
她有些不耐的眸底靜了靜,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往一旁走開。
“溜溜我會照顧好。”猝不及防,他的嗓音響起,低沉透着說不出的意味。
陸漫有幾分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將她攔下來,是為了說這個。
薄夜寒看着她的表情,嘴唇動了動。
隨後他眉頭輕蹙,臉色突然又暗了幾分,聲音也冷了幾個度:“所以,若是你想做什麼,最好考慮清楚。”
帶着淡淡威脅的話一出口,兩人之間剛才還平和的氛圍頓時洶湧了幾分。
陸漫手指微緊,臉色也冷峻了幾分。
她該明白,薄夜寒不可能突然好心做什麼。
眸里的不耐再次騰起,她懶得回應,拂過他的手便直接往裡走去。
這一次,薄夜寒看着她的離開沒有說話。
從大門到電梯的距離,陸漫往回走一遍,臉色卻比上一次還要冷漠。
直到上樓進病房前,她才調整了幾分表情,之後才推門進去。
“那小子沒為難你吧?”陶英挂念着她,一看到她回來了,連忙問道。
陸漫嘴角勾起幾分,笑笑搖了搖頭。
一看她這個表情,陶英的心裡頓時有了數。
她抿着唇,本來就病着,白熾燈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陸漫連忙走近一些,安慰道:“您不用擔心,我根本不在乎,也根本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對我來說一點感覺沒有。”
陶英看着她着急認真的眉眼,心裡的愧疚更深。
若要真算起來,薄家其實欠了陸漫頗多。
婚事是薄夜寒主動提起,卻又不珍惜。
若不是他犯了渾,陸漫何至於浪費這麼多年光陰。
陶英的眼底逐漸閃過幾分堅定。
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但是陸漫的事,她必須要管一管。
陸漫的注意力被其他事吸引了去,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她抬眼,正專註的看着輸液瓶。
瓶里的液體已經快要見底,終於滴盡最後一滴,她站起身。
病床邊就有護士鈴,只是在另一邊。
繞過去,她的神色平淡:“要拔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