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步子微微停頓，回頭看向他。
剛好對上他冷沉的目光。
陸漫臉色微冷，移開目光。
剛要回過頭繼續離開，又聽他道了一聲：“你出去。”
陸漫臉上不經意閃過幾分意外。
意外的原因無他，只因為薄夜寒的那句‘出去’，是對着寒星說的。
寒星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便站起了身來，沒多少多餘的情緒。
她點頭：“那好，那等你換好葯我再進來啊，徐風差不多粥也買回來了。”
說完她看向陸漫：“陸小姐，還是麻煩你了。”
走向門口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對着陸漫挽唇笑了一下，表情坦然又友善。
陸漫站在原地，微蹙着眉。
薄夜寒幽冷的目光已經重新落到她的身上，那眼神深邃幽暗，似乎在說：‘你自己答應的，照顧我直到出院。’
陸漫抿起唇，頓了兩秒，還是走了回去。
和昨天一樣的步驟，換好了葯，小護士的眼在她身上多看了好幾眼。
等到離開了，還刻意深看了她一眼。
陸漫替薄夜寒整理好衣服，又替他蓋好被子。
等一切弄妥當了，她又低頭看了眼床下。
還和昨天一樣，醫院發放的尿壺裡乾乾淨淨，沒有半點使用的跡象。
她瞭然，也沒辦法，薄夜寒有些方面，的確是異於常人的倔強。
正要開口問他還有什麼需要沒有，便聽到他先一步開口道：“昨天下午，去哪兒了？”
薄夜寒的表情淡漠，眉宇間幾分森冷。
明明是反問句，語氣里也沒有多少情緒。
陸漫淡淡回道：“回了蝶園。”
“我還在觀察期，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昨天出了什麼事呢？”
薄夜寒的嗓音異常認真，陸漫沉沉望着他，幾乎都要懷疑他是在故意找事。
她嘴唇抿的更緊，竭力保持着平靜道：“昨天很多人，有什麼意外，會及時發現。”
“就是因為人太多，才更有可能發生意外。”淡漠的磁啞嗓音，在偌大的房間里淺淺的回蕩。
陸漫輕吸一口氣，徹底肯定了，薄夜寒就是在故意找麻煩。
至於找麻煩的原因，未知。
她點了點頭，雙手環胸，一副隨意的語氣道：“那好，在你出院之前，除了夜間，其餘時間我都守在醫院，可以了么？”
“你怎麼說的，像是我強迫你？”薄夜寒的表情愈發氣定若閑，眉眼間懶洋洋的看着她。
陸漫忍了又忍，從來沒有發現，他還能這樣得寸進尺，得了便宜還賣乖。
足足沉默了好幾秒，陸漫驀地勾起幾分嘴角，臉上的笑容十足的職業假笑：“不是，你救了我的女兒，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會照看好你的，放心吧。”
在‘我的’這兩個字上，她刻意加重了語氣。
果然，話音還未落下，薄夜寒的臉色便重新沉了下去。
陸漫假裝沒看到，冷靜的反問道：“那請問現在還有什麼事么？”
薄夜寒不說話，幽暗的眸子里暗芒流動。
陸漫等了兩秒，見他不回答，便淡然的轉過了身。
房門剛好被敲響，猜想是徐風，一打開門，果然是他和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