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分鐘,直到聽到裡面有腳步聲逐漸接近,她才趕緊敲響了門。
徐風剛走到門邊便剛好聽到聲響,趕緊開了門,果然是陸漫。
徐風有些驚喜的看着她。
房間內持續的低氣壓,他一個人實在扛不住了,多個人說不定會好些。
陸漫進來了,手裡帶着早餐。
徐風發現,多一個人何止是好些,是完全好了,寒冬瞬間回春了。
他頓時驚訝的看向陸漫,只見陸漫將東西放到桌面上,便轉頭看向了他。
徐風納悶,然後便聽她說道:“徐助理,我還有些事,早餐的事麻煩你了。”
陸漫靜靜的望着他,表情冷靜,臉色淡然。
徐風納罕的挑眉,平時陸漫小姐不都是親自幫先生處理好,等他吃完的么?
不過既然開口了,他也不會拒絕,連忙點頭。
剛走過去,陸漫又退了兩步,接着道:“我得去趟樓下,這裡就麻煩你了。”
說完轉身便要走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床上的人一眼。
徐風後知後覺的感受到,是真的有些不對勁了。
但他沒有理由攔住陸漫啊,只能愣愣的點頭,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和感受房間里再次冷下來的氣氛。
陸漫一走到門外,連忙反手關上了門。
靠在門上,她胸口起伏着,輕鬆了一口氣。
等薄夜寒出院,她就要開始着手處理冬瓜的事,與薄夜寒糾纏越久,對彼此越不好。
陸漫抿着唇,沉吟了一會兒,才下樓去吊了鹽水。
這一去便是三個多小時,直接到了中午。
陸漫的手一向纖瘦,兩天的針紮下來,手背上烏青了一大片,一個好大的痕迹。
想起邵聿景早上上飛機前,還在給她彈着消息,讓她不能揉手,讓她記得保暖,不能再着涼。
她醒來時手機屏幕上滿屏的消息,是一個很新奇的體驗,又有些暖心。
陸漫嘴角溢出幾分笑,上樓後,臉上的笑意也未完全消失。
直到在長廊上碰見了身披大衣的薄夜寒。
她的笑容頓時褪去,但所有的表情已經被完全捕捉到。
薄夜寒緊抿着唇看着她,冷硬的線條緊繃,顯得格外生冷。
陸漫別開他鋒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徐風:“這是要去哪裡?”
徐風小聲的回道:“先生說,去散散步。”
陸漫想起剛才來時的路上,今天的天氣的確還不錯,深秋的太陽若是沒有秋風,就會格外的溫暖。
她點頭,有些遲疑,但還是道:“我來照看他吧。”
“呵,”薄夜寒驀然冷笑一聲,淬冷的嗓音在半封閉的長廊里格外的幽冷:“我還不屑強迫別人,陸小姐若是嫌在這醫院待久了悶了,大可直接離開,沒必要在我面前猶豫不決,一副不好意思拒絕的樣子。”
陸漫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直覺他又在找麻煩。
但她的確是有些猶豫,猶豫的原因在於,她想盡量減少和薄夜寒的接觸。
只是只要他還沒出院,這種情況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她很快便想開了。
但絕不是像他以為的那樣不願意盡自己照看的責任。
陸漫紅唇緊繃,也不欲解釋,只是淡淡對着徐風道:“徐助理若是沒事,我們一起吧。”
說完便搶先一步,越過薄夜寒直接走向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