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的臉苦了一瞬,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他小心的等着接下來的吩咐,生怕還有更多他不能承受的事。
但這次,等了許久,也沒了聲音。
張隊小心翼翼的抬眼,想看看他到底什麼意思。
但還沒觸及到薄夜寒的臉,薄夜寒便直接站了起來。
他緊抿着薄唇,眉宇間是慣常的深不可測,氣勢強大,與這辦公室的裝飾格格不入。
薄夜寒掃了一眼身後的徐風,冷聲道:“留下來,等監控。”
說完,他便要往外走。
徐風有些着急的道:“先生,那您……”
薄夜寒右手隨意的揮了揮,頭也沒回的徑直走了出去。
探員所不多時便被他丟在了身後,他穿着一身病服,坦然的走到了路口,伸手打車。
有好幾輛車路過他沒有停下,但最後終究還是有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
“先生,這是從哪去哪啊?”司機按下窗,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他這樣的裝扮。
薄夜寒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聲音異常冷沉,他報了蝶園的地址。
他分明不理人的態度,司機左右看看他也不像好招惹的樣子,也不再自討沒趣,不再說話,專心的開着車。
等到了地點,後座的人卻遲遲不下車。
司機納了悶了,疑惑的回過頭:“到了點了先生,你是不認識么?”
話音落下,兩座間伸過一隻修長的手,直接扔了好幾張紅色的票子到了副駕駛上。
司機眉眼一揚,拿了錢,心裡暗道一句怪人真多,規規矩矩的閉了嘴。
薄夜寒的眉眼沉沉的朝蝶園的方向看過去。
車停的很偏,這裡的位置,其實只能看的到蝶園院子的一角。
看不見任何人,仔細聽着,裡面也沒什麼聲音。
但他依舊不想離開,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似乎極有耐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是才十分鐘,也許是更久,迎面另一個方向緩慢駛來一輛出租車。
薄夜寒心間一動,眼神追了過去。
果然,汽車停下,後座的門打開,冬瓜先從裡面蹦了出來。
隨後,是陸漫牽着溜溜。
溜溜的手上還舉着一個巧克力冰激凌,一口一口的舔着極其認真。
冬瓜跳躍的步伐往裡面蹦着,突然就側眼看了過來。
猝不及防薄夜寒與他對視。
但不過一秒,他就收回了目光,隨後他抬頭,似是和陸漫說了些什麼。
再然後,便是陸漫也看過來一眼,不過都是很快便別開了視線,幾個人很快的朝院子里走去。
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呢?
薄夜寒的腦子裡冒出來這樣一句話,但是心中,倒是沒有多少生氣的成分。
安靜的蝶園裡逐漸傳來了人聲,有冬瓜和溜溜清脆的童音,也有陸漫和林蓉交流的溫柔的嗓音。
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