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好的。”先回過神來的是楊柳，一邊回答着，慌忙的蹭蹭旁邊的吉一一。
吉一一忙的將粘在薄夜寒身上的眼神收回來：“呵呵呵呵，恩恩你先回去吧，我們也都走啦。”
她的臉上幾分尷尬，乾笑了幾聲後，連忙拉着楊柳一起做出要走的模樣。
陸漫最後又勾了勾唇，才重新轉了回去。
薄夜寒的手還在她的肩上，只是沒有任何力道，隨時會滑落的樣子。
他的手很寬厚，掌心的溫度很暖，胸膛給人一種安全感。
他太高了，存在感太強了，修長的身影站在她的身邊，明明沒有看向他，卻好像眼裡都是他。
陸漫深深的閉了下眼，才邁着有些趔趄的步伐朝那輛黑色的轎車走去。
她走了，薄夜寒的手自然也收了回去。
落在身側，修長的手指幾不可聞的發著緊，又很快鬆開。
他快走了幾步，追上了陸漫的步伐。
她已經拉開了車門。
薄夜寒看着她坐進了後座，又很快關上了車門，在車旁邊停頓了兩秒，才轉向了駕駛座的方向。
陸漫仰躺在座位上，眼眶一陣陣的發著疼。
即使喝醉了，她也不願意給自己任何放縱的機會。
只是酒精在無止境的放大着她的感覺，明明平時很容易就可以忽略的心跳，現在卻劇烈的好似要從胸腔蹦出來。
肩膀上他握過的位置，也彷彿還殘餘着他掌心的溫度。
引擎聲響起時，陸漫才從有些恍惚的心神中回過了神來。
她朝前座看過去，薄夜寒的挺括的上身綳的直直的，簡單的轉着方向盤的動作，也莫名的賞心悅目。
陸漫的眼神在他的手上停了片刻，才低聲的道：“今天，麻煩你了。”
薄夜寒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嗓音低沉：“酒醒了？”
他的聲音在半大的車廂里盤旋着，消不去似的。
陸漫別開了目光，才回復道：“我沒有喝醉。”
薄夜寒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似乎每個醉酒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但今晚的陸漫，總感覺有些不同。
等車子上路了，他才有些隨意的語氣說道：“冬瓜和溜溜很乖，你可以讓他們在我那待到回去為止。”
陸漫已經閉上了眼睛，想要小憩一會。
聞言又睜開了，怔怔的看着車頂。
“嗯。”她點頭：“謝謝你。”
“等回涼城之後，可以安排他們重新上幼兒園了，我會派人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低沉的嗓音揮之不去，今晚的話似乎尤其多。
這是陸漫遲鈍的腦海里得出的結論。
薄夜寒應該是緘默的，淡漠的，尤其是對她。
他怎麼好像也很奇怪呢？
陸漫勾了勾唇，眸底卻是幾分嘲諷。
她又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了什麼，才問道：“那個幼兒園的兇手，關於他背後的主謀，有新線索了嗎？”
她低語的嗓音好像囈語，薄夜寒的眉頭輕蹙，腦海里一瞬間想起那個監控的畫面。
關於陸雪的背影，關於陸雪在這件事中的扮演的角色。
平生第一次，他有些猶豫，該給出怎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