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後身已經被撞到變形,那麼小的冬瓜和溜溜躺在那裡,混合著血跡觸目驚心。
徐風的眼眶一陣一陣的發熱,手連掏帶扯的將手機掏了出來,打着急救電話,聲音也是哽咽的。
掛了電話,他才往裡探了些身子,摸着溜溜的背,將她抱了出來。
“乖,乖,溜溜乖,我們等醫生來給哥哥看病好不好,乖不能動他,冬瓜哥哥會疼的,我們乖乖的好不好。”
徐風大手穩穩的按住不住掙扎的溜溜,話說著說著卻有些不知道說啥,只能顛來倒去的重複那兩句。
在這樣的場景下,任何語言的安慰都只是徒勞。
他的心沒法抑制的劇烈跳動着,有想很多,但又什麼都想不了,只能以最快的速度來讓事情不要變得難以收拾。
前座的司機也走了出來,臉上同樣的焦急,打着保險公司的電話。
不多時,交警也趕了過來,細心的詢問現場情況。
徐風抱着溜溜坐在路邊,將嗚咽的她牢牢的摟在懷裡。
小傢伙還那麼小,聲音很稚嫩,臉上沒有往日的笑容,哭的聲嘶力竭,一直在顫抖着。
等救護車的那十幾分鐘,對徐風來說是這輩子最漫長的時間。
看着醫生將冬瓜抬到擔架上,上車的那一霎那,冬瓜沾滿鮮血的手從擔架旁倏然滑落。
鮮血滴落在黑色的青柏路上沒有痕迹,徐風的腿瞬間軟了。
……
半個小時後,陸漫趕到醫院。
電梯前等着擁擠的人群,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樓道,腳步不停的一路上了六樓。
這個醫院很熟悉,當初因為薄夜寒來過。
卻沒想到,下一次過來會是因為冬瓜。
右轉第二間病房,房門開着,她趕忙跑了進去。
右手邊,看到冬瓜在床上對她眨着眼,陸漫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十來分鐘前,還在咖啡館坐着的她,莫名的感到有些煩躁,心中亂糟糟的,眼皮直跳。
她付好款,剛準備回酒店徐風的房間檢查一下。
剛走出咖啡館的門,便接到了徐風的電話。
接起電話,剛聽完他說的第一句話,陸漫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他及時的第二句話,又將她拉了回來。
徐風在電話里道:“小少爺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醫生檢查已經過了,不嚴重,現在已經清醒了,在醫院等你。”
很快,這個電話結束,徐風發來了地址。
而陸漫的心情則是天翻地覆的區別。
此時說了不嚴重,可那畢竟是車禍了。
一路上她幻想了無數種可能,心臟劇烈的狂跳着就快要迸出胸腔。
直到現在,看到冬瓜熟悉的表情,俏皮的朝她眨着眼,她的一顆心,才是終於緩和了下來。
陸漫走過去,手在冬瓜額頭的繃帶上碰了碰:“疼不疼?”
沒等他回答,她自己眼眶一熱眼淚便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