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良久,薄夜寒閉上了眼睛。
陸雪伸手,在他的眼瞼處撫摸着。
她知道,沒事了,寒哥沒有懷疑她。
她的嘴角挽起清淺的笑,好似一朵破敗的玫瑰,緩慢的盛開。
“寒哥,我真的好羨慕姐姐。”陸雪低喃的嗓音,帶着幾分脆弱,突然說道。
薄夜寒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諱莫如深,看着她沒有說話。
陸雪卻知道他聽到了,繼續道:“她還可以給你生孩子,冬瓜那麼可愛,寒哥,他和你那麼像,而我,這輩子都不能擁有和你的寶寶了。”
她的嗓音淺淡着,眼眶在說話時越來越紅,等到最後一個字落下,眼裡已經噙滿了淚珠。
薄夜寒的臉上有了幾分動容。
當年,是陸漫害的陸雪再也不能生育,而現在,他卻在她面前頻頻提起和陸漫的孩子。
或許每一次說起,都是在她的心裡紮上一刀吧。
面對着她的眼淚,薄夜寒臉上的冷色終於退去了幾分,指腹移上她的眼角:“別多想了,等事情結束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陸雪含着淚的臉上頓時揚起了幸福和期待的笑容,破涕為笑,重新撲進了他的懷裡。
在薄夜寒看不見的角落,她的眸中騰起絲絲縷縷的得意,如同肆虐生長的藤蔓,顯得姣好的面容上幾分猙獰。
寒哥最清楚,她想要的交代便是那一紙婚約。
終於,到了她得償所願的時候。
至於陸漫,所有的障礙,她都會親手一舉除盡。
得意化成無盡的狠戾,陸雪臉上逐漸一片陰狠,和她外表的裝扮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薄夜寒在陸雪睡着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西裝外套被隨意扔到一旁,而他緊握的修長的手緩慢鬆開,手心裡,赫然有一枚小小的黑色物體。
那是一個微型竊。聽器,在進入陸雪房間之前,他準備好的。
終究,還是沒有用上。
緊抿着唇,將東西丟進垃圾桶,薄夜寒的面色一片冷寒。
這似乎是個所有人都不平靜的下午,臨近傍晚時分,陸漫接到了徐風的消息。
他給她發了好幾張圖片,是冷澄的身影,還有他開車的畫面。
最後,他補充了一句:“冷澄現在就在龍城,具體住哪裡還沒有查出來,但離得不遠。”
陸雪的目光一個字一個字的掠過,緊繃的內心收的更緊。
很快,病房門被敲響,徐風信息到了的同時,人也到了。
陸漫很快迎向他,示意他小聲,隨後兩人一起去了病房外。
房間的門虛掩着,可以看出兩個小傢伙都還睡得相熟。
徐風微喘着氣,顯然是匆忙趕了過來。
他的手上拿着幾張照片,第一時間遞到了陸漫的手中:“這是下午車禍時撞我們的那輛車,被人扔在了西郊,車上沒有任何指紋。那片郊區大部分沒有攝像頭,但是有一個路口錄像顯示,在同樣的時間段,冷澄在附近出沒過。”
那些照片里,清楚的映着駕駛座上冷澄的臉。
“陸漫小姐,我們要報警嗎?”若是可以和探員合作,他們的調查進展會順利很多。
陸漫將那幾張照片翻來覆去的看着,聞言毫不猶豫的道:“若是你能保證報警的事可以瞞過薄夜寒,那你就報。”
瞬間,徐風熄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