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不等回答,又再次開口:“這些年都做過什麼事,你都清清楚楚,小心點不好嗎?冷澄,我這也是在為你考慮,你如果一直要因為這個對我不滿,我真的無話可說。”
話音最後,嗓音已經逐漸低了下去,帶着些泣音般,眼眸很朦朧,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上去很委屈。
她今天來畫的妝是帶了些心機的,這些年來她非常清楚冷澄喜歡的是什麼類型,不過一個清純罷了。
因此她一直走的是這種風格,今天更是着重打扮了一下,皮膚白皙,妝容很乾凈,非常淡的腮紅,和點到即止的粉唇。
如今輕咬着下唇,楚楚可憐,成功又在冷澄臉上看上了熟悉的表情。
冷澄收回腿,坐直身子,有些愧疚的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這次是我的錯。”
說完,為了哄陸雪開心,他很快述說了今天的來意:“我讓你出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一定很滿意。”
陸雪微低着頭,接過他遞來的至今擦着根本沒有的眼淚,帽檐遮住了她得意和嘲諷的唇角。
隨後她抬眼,好奇道:“究竟是什麼?”
冷澄一無所知,沖她笑着,拿出手機搖了搖:“今天在醫院打探的人傳來消息,陸漫失憶了。”
咯噔一聲,陸雪的手不小心撞到咖啡杯,清脆一聲響。
咖啡濺到她的手上,很燙,她卻恍若未覺,死死盯着冷澄:“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冷澄嘴角揚的更開,一副意料當中的模樣:“我就知道你會激動。”
隨後他上半身微傾的靠近了幾分,緩慢的語氣認真道:“我說,那邊傳來可靠的消息,你那個姐姐陸漫,她失憶了。”
“不過。”他歪了下頭,頓了頓。
陸雪連忙追問:“不過什麼?”
冷澄蹙起了幾分眉頭:“說是失去了部分記憶,會忘了某一些印象很深刻的人或記憶?因為薄夜寒那個小助理看的還挺嚴,所以這一點沒有打探清楚。但是最重要的已經肯定的一點是,她忘了薄夜寒。”
最後幾個字,冷澄差不多的一字一頓的說出口。
陸雪震驚的眼神一覽無餘,手有些無措的握緊了咖啡杯,目光動蕩。
冷澄有些奇怪的望着她:“怎麼感覺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陸雪輕吸了一口氣。
陸漫竟然失憶了,一次意外,竟然讓她失憶了。
可是只是失去了部分記憶,她根本沒法確定她具體忘記的是哪些事。
“可是她忘了薄夜寒啊,這樣她就不會再繼續糾纏着薄夜寒了。如果你這時候可以努力一下,成功和薄夜寒結了婚,以後我們倆的合作就可以更上一層樓了。”
陸雪聽着冷澄的回答,才知道她剛才無意間將心裡想的話說出來了。
她抿着唇,手搭在額頭,帽檐下的臉上白皙變得慘白,一片蒼白。
冷澄真是傻,陸漫如果真的只是忘了薄夜寒,絕對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這些天來,她心裡一直篤定陸漫不會有再進一步的行為,因為她有了孩子,卻沒有利用孩子對寒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