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安靜了下來。
陶英本來就很認真,此時又凝重着一張臉,好像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薄夜寒眉頭攏着,正色了幾分。
他也沒有催着回答,就靜靜的坐在那裡,等着回答。
陶英臉上的思忖顯而易見,顯然也正在思考。
不等薄夜寒不耐,她終於平靜的說了句:“小漫現在失憶了。”
薄夜寒眼眸微抬。
陶英又繼續:“她已經不記得你了,你對她而言就是個陌生人。”
薄夜寒眉頭蹙的更深了。
她一直在重複着這樣的事實,而這個事實在他心中微妙的並不願意提起。
陶英緊盯着他的表情,她敏銳的察覺到了薄夜寒的變化,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
她不動聲色的勾了下唇,嗓音淡了些:“小漫以前能看上你一次,自然也能看上你第二次,當然,這得看你的本事。”
陶英頓了頓:“如果你願意從現在開始好好對她,好好愛她,彌補你知道給過她的傷害,讓她重新愛上你。你們自然也就組成了一個完美的家庭,關於孩子等一系列的問題都將不復存在。”
她的話音還未結束,薄夜寒表情已經有些不對。
等她說完,他頓時站起身,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可能。”
讓他和陸漫相愛?這是他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
當年他娶她為妻,用婚姻將她捆綁在身邊三年也折磨了三年,現在卻要與她相愛,那他之前的那些年是在做什麼?
陶英就料到他這個反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薄夜寒臉色也陰沉了下來,在她面前沒有顧忌。
除去那浪費的三年,還有後來的六年,一直至今。
陸漫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讓他和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就算是因為孩子,他也絕不能接受。
薄夜寒想到這裡,嘴裡已經直接說了出來。
陶英聽他嘴裡那樣貶低陸漫,表情也不對勁了。
她好好看了眼這個從小到大從未讓她操心,一直讓她引以為傲的孫子。
究竟是什麼蒙住了他的雙眼,讓他對陸漫有如此大的偏見。
她也忍不住起身,就那樣直直的看着薄夜寒:“小漫到底為人怎麼樣,你真的看不明白么?”
薄夜寒眉眼全然是慍怒:“那你因為你被她欺騙了,當年她找人綁架陸雪,還讓人……”
陶英直接打斷他的話:“那件事究竟是不是小漫做不能確定,你就聽憑那些人的三言兩語就堅定這個事實到現在。我問你,你親眼看見了是陸漫吩咐的么?”
薄夜寒嘴角動了動,但面色依舊沒有動容。
那個高的個子站在那裡,陰沉着一張臉,周身的氣勢翻騰着,若是尋常人早就已經嚇到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