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他停到了酒店的樓下。
這棟樓曾經也住着陸漫,如今倒是和其他酒店沒有什麼區別了。
抿了下唇,他利落的拿了鑰匙下了車。
凌厲的風裹着他頎長的身形前進,額前的碎發細微的晃動,襯的薄夜寒的臉色愈發的淡漠。
陸雪有些期待的等在房間里,臉上又還殘餘些陰翳,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在這之前,她打碎了酒店的好幾個裝飾花瓶,連茶几上也碎了塊裂紋,剛剛讓人換完。
手機就放在她的身邊,安穩的躺在那裡。
二十分鐘之前,薄夜寒說要來找她。
而他昨晚撇下她離開,是因為陸漫。
陸雪只要一想到這個事實,心便如同刀絞般。
她不知道現在的寒哥是怎麼了,以前他根本不會多看陸漫一眼,如今卻不斷的給陸漫特殊的待遇。
再這樣下去,這些年來她辛苦經營的一切,將再次毀在陸漫手中!
她攀附着薄夜寒生存了這麼多年,像藤蔓一樣死死的纏着他,若是沒有了他,她會活不了的。
陸雪的手又揪緊了,胃部的尖銳的疼痛在一剎那襲來,額頭瞬間就溢出了一層汗。
她連忙從新茶几下掏出了帶來的葯,直接往嘴裡送了去。
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疼,凌遲一般的疼痛,就快要了她的命。
茶几的不遠處,是掛在牆上的電視。
電視下柜子里,窄窄的一層,在櫃門後的最角落裡,有可以救她命的東西。
只要吸上幾口,便什麼痛都沒有了。
陸雪眯起了眸,心有所動,緩慢的站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她瞬間一驚,意識到來的人是誰,手忙腳亂的將藥瓶塞到了沙發坐墊下,再慌亂的擦去臉上的汗,朝門口跑去。
開口之前,陸雪深吸了一口氣,藉著玻璃的倒影確定妝容沒有問題後,她開了門。
“寒哥。”熟練的揚起笑容,卻在觸及到對方臉色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薄夜寒沉默的看着她,面色無波無動。
陸雪抿了下唇,嘴角很快再次揚起,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怎麼不進來,今天是不是還挺冷的,快要冬天了都。”
她像以前一樣的伸出手,等着接過他的外套。
死一般沉寂的三秒過去,薄夜寒終於緩步走了進來。
卻沒脫外套,徑自朝沙發走去。
陸雪收回了手沒說半點,順從的在他身後關上門,眉頭卻幾不可聞的蹙了蹙。
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他的情緒不對。
明明,該是他道歉才對……
陸雪咬了咬牙,回過頭來見他已經坐下,想到他旁邊的坐墊下面有東西,她連忙小跑了過去。
她坐到了薄夜寒的身邊,貼的極近,親密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抬眼,陸雪柔潤的眼眸凝在他的臉上:“寒哥,在你解釋之前,我想先說另外一件事。”
薄夜寒的面色不動,目光也一瞬不瞬的回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