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的腦子此時有些混亂,明明跟在先生後面這麼多年,他在大事面前已經足夠淡然來着。
只是這件事,如今在他腦海中盤桓着的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輕描淡寫的大事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這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
於是徐風就好似被一道雷劈中,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他握着手機的手不斷的收緊,越多想一分,臉色愈發的白。
徐風想着的依舊是冷澄的葯。
他購置的假藥,幾乎全是精神麻痹類的藥物。
這類藥物在上次市場上其實並沒有占那麼大的份額,所以冷澄的這個舉動已經很奇怪。
而醫學上跟這類藥物成分有關的,全都是鎮痛的葯。
鎮痛,鎮痛。
這兩個字刺痛着徐風的腦仁。
眼下身邊的人,不是有一個現成的需要鎮痛的么。
因着薄夜寒的緣故,徐風這兩天已經不得不在醫院看顧了陸雪兩天。
薄夜寒的原話是讓他照顧,徐風卻自己當成監視,注意着陸雪的一舉一動。
畢竟不管先生是怎麼想,他已經是徹底不喜歡陸雪這個人了。
也許是因為他看的太緊,陸雪什麼奇怪的舉動也沒有,表現的很正常。
她按時吃藥,按時用餐,儘管很多時候吃的都吐了。
她也定期的因為胃部疼痛而痛苦。
每當胃疼發作時,陸雪都是死死咬着牙,整個人蜷縮成一小團,窩在床上的一角。
她面色慘白,髮絲全部因為疼痛發出的汗沾濕,嘴中不斷發出嗚咽聲,手掌也緊緊的捂着胃部那一片。
那種慘況,徐風光是看着,也能想象到那種痛苦,心有戚戚。
也導致他對陸雪雖然討厭,但也有幾分同情。
可是現在問題來了,陸雪是能吃苦的人么?
她不是。
跟着薄夜寒這麼多年,徐風深知陸雪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小姐。
雖然陸氏很早就沒落,但她也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長大的。
這也導致了即使陸氏沒了,她的性格也改不了。
在薄夜寒身邊後,她表面上很溫柔,但徐風一直知道她的驕縱的。
這樣的一個小姐,在面臨這樣深刻的痛苦,連徐風都好幾次替她問過醫生能不能開些鎮痛的葯,她真的就可以這樣默默的忍受下去么?
坦白說,徐風覺得她不能。
當人面臨痛苦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想着如何規避痛苦,何況陸雪並不是什麼意志堅強的人。
她的胃癌已經很嚴重了,足以證明這樣的疼痛她經歷了無數次。
而在先生沒知道之前,陸雪一直都像是一個無事人一樣,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
若是沒有什麼東西的幫助,她真的可以做到如此?
徐風的答案依舊是不太可能。
於是徐風就在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時刻,將陸雪和冷澄聯繫到了一起。
一個身患胃癌,急需止痛藥來緩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