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演的認真,徐風也裝的認真。
他心中的小人正激動的心跳如雷,也是在先生身邊裝這麼多年的人了,就不信還抓不出陸雪的馬腳。
徐風雙手搭在身前,用和往常一樣的語氣道:“陸雪小姐,你醒了,身體有不舒服的么?”
陸雪抬手揉了下雙眼,才露出一個蒼白的苦笑:“還好,已經習慣了。”
她虛弱的話語,再加上這副我見猶憐的姿態,若是之前的徐風,怕是心中已經不忍了。
但偏偏此時他已經對陸雪生出一副鋼筋鐵骨,半點沒有心軟。
他繼續淡笑:“那就好。我把你叫醒是想跟你說,因為先生吩咐些事情,我要臨時出去一下。你知道的,你和先生就快要訂婚了,這些時間所有的事宜都包在我一個人身上,難免會有些忙碌,所以……”
徐風說到這裡,頓了頓,有些為難的模樣。
陸雪適時的抬眼,聽他提起訂婚的事情,臉上已經露出些笑容,順着他的話道:“徐助理,你說吧。”
徐風於是便繼續:“所以我想麻煩你在醫院單獨待上片刻,呃,還得別和先生提起。”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如果他知道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醫院去忙了,一定會生氣的。”
陸雪半靠在床上,抬眼便能對上徐風的臉。
他直直的看着她,臉上滿是真誠。
陸雪很快勾起幾分真切的笑容:“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忙吧。這裡有什麼情況的話,我會呼叫護士的。”
她說著,拿起了旁邊的呼叫按鈕,示意的晃了晃。
徐風做出舒一口氣的模樣,點點頭。
又耗了些時間給陸雪倒了杯水,削了個蘋果,他這才轉身離開。
徐風一走,陸雪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去。
這兩天徐風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她看的尤其的緊,幾乎是形影不離。
這次來醫院來的突然,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帶上那些葯。
在醫院這幾天,每餐都是護士定點將要吃的葯送過來,自然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所以,她是真真切切的扛了幾天的痛苦,因為之前有藥物麻痹,如今一下子沒有了,只覺得那疼痛更狠了,活生生像凌遲般,要撕了她的血肉才肯罷休。
陸雪的呼吸重了些,搭在被子上的雙手也緊了幾分。
她方才在病房裡,聽到徐風吩咐外面的守衛離開。
想必是覺得在醫院如此有些太勞師動眾了。
沒想到他剛好也有事要出,豈不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陸雪盯着門的方向,原先她是想回家一趟拿些葯過來。
後來念頭一轉,她就要和薄夜寒訂婚了,這之後還得做手術,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和冷澄見面了。
或者說,只要她和薄夜寒真正在一起,也到了她踹了冷澄的時間了。
所以今日有機會,不如再去跑一趟,多儲備些藥物。
想到這裡陸雪便有些懊惱,那冷澄也不知道搞什麼鬼,明明準備了大量的葯,偏偏每次只給她最多一個禮拜的量。
這就導致她最近頻繁的去找他,真是可恨。
陸雪打定了主意,在病房裡等了大概一刻鐘,便收拾了一下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