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又憤怒的往地上淬了一口:“你就做夢吧,還在痴心妄想呢,姓薄的從來沒把你放在心上過,今天本應該是你洋洋得意的訂婚禮呢,還記得前幾天你驕傲的在我面前讓我以後不要再找你的模樣么!”
“呵呵,”他又冷笑了聲:“最後還不是像條癩皮狗一樣的求我幫你,你果然就是jian!”
冷澄的聲音越發的大,話語彷彿化作了裹在風中的刀子,刮的陸雪的臉頰生生的發著疼。
她眼神恍惚了一下,聽到這樣侮辱的話竟然只能張張口,半點不知道說什麼。
冷澄說的對,他說的都對。
今天本來該是她的訂婚禮的,對面的男人說要娶她,要娶她。
可是現在呢,她站在危險天台的邊緣,冷風就快要把她貫下去了,他的臉上有半點擔心么?
沒有,甚至他是不耐煩的。
陸雪的情緒如同緊繃的弦,此刻那根弦已經被刺。激的隱隱有崩斷的架勢。
她猛地快走幾步,往冷澄的身邊走去。
“把孩子給我!”她怒吼一聲,接着便要從他手裡搶過來冬瓜。
薄夜寒看着這一畫面,心中對冷澄剛才的話沒有半點在意,看準了時機手指在口袋摸索,很快順利的撥出去了一個緊急電話。
在那邊接起來後,手機發出‘嗡’的一聲細小的提示。
薄夜寒就在此刻怒喊:“放開他!只要你們能放開冬瓜,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們。”
說到這裡,他在對面兩個人的目光中嗓音頓了頓,更加低沉了些:“把孩子放回來,用我來換他們。”
冷澄果然嘲笑:“姓薄的,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想耍什麼花招么?”
薄夜寒卻恍若未聞,直直的看向陸雪,甚至帶着些認真:“這裡是天台,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我能做什麼?”
抿了下唇,他慣常深冷的眼神中突地多了些東西,泛着隱隱的流光,嗓音也淡了些:“當初讓你搬入這沁和園,你應該知道,沁和園對我來說是特殊的。只是我沒想到,最後竟落到這種地步。”
薄夜寒說這些話時,臉色是淡淡的,卻讓人忽視不了他話中的落寞和自嘲,狂風下他高大的身影竟然在此刻顯得有些落寞。
陸雪爭奪的動作果然停頓了一下,臉上多了些動容。
然而冷澄卻是飛快的反應過來,帶着冬瓜連連快走幾步,遠離陸雪,手上的刀鋒已經在行動時猝不及防陷進去幾分,冬瓜的脖子上頓時留下長長的一道血跡。
冷澄還在顫抖着:“陸雪蠢,我可不蠢,今天你若是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就算是死,跳樓之前也會拉下這個孩子!”
他說著,手更加威脅的動了動。
這一下,就連冬瓜那麼忍耐,也不免悶哼了一聲,細小的童音裹在塞在他嘴裡的毛巾後,很快便消失了。
然而在薄夜寒耳中,卻不亞於一道天雷。
此刻口袋裡的電話應該已經通話了好幾分鐘,而剛才他也故意說出了此時的地址。
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了。
薄夜寒輕吸了一口氣,鷹眸眯了眯,將翻山倒海的洶湧情緒都壓了下去,只餘下慣常的深不可測和一片淡漠到極致的冰冷。
“你想要什麼?”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