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薄夜寒發現,那三年裡的陸漫除了一開始的那些日子,後面竟連一個真心的笑容也沒有了。
他想到在蝶園裡和陸漫見到的第一眼。
那時候的陸漫已經被接到蝶園很久,他知道,但刻意冷落。
後來是爺爺催着他,加上陸雪也主動讓他回家看下姐姐,否則心中有愧,他才勉強答應了。
現在想起陸雪,薄夜寒的心中感想難以用言語描繪。
那次回到蝶園,是他第一次見到陸漫。
停車時,他便已經聽到了大廳里傳來的愉悅的笑聲。
少女的聲音如銀鈴般清脆,話語里的天真諳然讓人不自覺嘴角也跟着勾起來。
而薄夜寒也因為那道聲音,心情更加陰鬱。
那時候的他怎麼想的?
哦對,他在想,憑什麼他想娶的女人只能在外面的別院委屈的,而這個陰狠狡詐的壞女人,卻可以安穩的住在他薄家的別墅里。
在踏入蝶園之前,薄夜寒滿心都在想着要怎麼懲罰陸漫。
等到進了大廳,看到陸漫的模樣,看到她看着他的那種眼神,那一刻,他突然就有了一個邪惡的主意。
時至今日,薄夜寒依舊沒有弄懂當初的他是如何有了那個主意的,畢竟,他自認並不是一個好女色的人,即使是心愛的陸雪,他也並未碰過分毫。
但事情就是那樣發生了,他,用一種最無法原諒的方式,侮辱了陸漫。
在沙發上,在陸漫已經生活了一段時間的房子里,在她熟悉的地點。
那一夜的陸漫苦苦哀求,哭泣聲和掙扎從沒有停止過。
但他卻一直覺得她是在故作姿勢,這個女人用盡心機要進薄家,不就是為了成為他的女人?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反對呢?
於是接下來的薄夜寒,愈發的沒有理智可言,工作間越發的粗魯。
或許某一瞬間,在對上陸漫目光的某一秒,心中也曾遲疑過。
但更快的是翻天倒海的恨意,以及薄夜寒自己也無法阻止的了的那種身體的本能。
極致的一夜後,在凌晨時候,他直接抽身離開了蝶園,看也沒看身後已經遍體鱗傷的少女。
甚至就連那道膜,他也以為是假的。
樓梯的角落裡薄夜寒沉默着,目光在陰暗中直直的看着陸漫,手指縮緊了幾分。
這些事在他心中記得如此清楚,那麼在陸漫的記憶中,又會是怎樣驚心動魄的一幕呢?
緩慢閉了下眼,薄夜寒清楚的發現自己的喉間無比的乾澀,心臟某個部位一抽一抽的,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鞭子在不斷的抽打着,每當又想起一件曾經做出的那些不可饒恕的事,那裡的痛楚便會又多一分。
比如那一夜之後的幾個月里,他都沒有回過蝶園,也沒有帶回去任何消息。
再之後,回蝶園的每一次,都是因為爺爺的逼迫。
至於回去之後,他肆無忌憚的向陸漫爆發所有的恨意。
陸雪被查出來無法懷孕,證據顯示是陸漫乾的,他便讓人抓着陸漫來到醫院,也要讓她失去子。宮,直到醫生說她是先天子。宮畸形才罷休。
但薄夜寒也沒有因此饒恕陸漫,每次回到蝶園,他動輒冷嘲熱諷,語言的侮辱是他最擅長的手段,看着陸漫飽受痛苦和受傷的眼神,他的心中有一種難言的復仇的快。感。
直到最後,爺爺去世,他自以為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擋他和陸雪,對陸漫提出了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