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在風浪里顛簸的渡船,隱喻人們被激情和死亡威脅着,這樣的主題在德拉克洛瓦的畫中時常出現。而這些靈魂,生前都是縱慾、野心勃勃還有貪圖安逸的人,所以他們在地獄之河中飽受折磨,靈魂無法得到救贖。因此,送畫人的目的,是通過這幅畫來暗諷何家。”
林墨說完淡淡的看了何老爺子一眼,他此刻面無表情。
“說明送畫人對何家非常了解。”
程家林說道。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如果送畫人是何書雅,她和我同輩沒差幾歲,我對於家族的事情都不敢說全都了解,她又是從哪知道何家的事,而且還要這麼說何家呢?”
桃子提出疑問。
林墨皺眉思考。記憶里模糊的東西現在需要一片片的被挖掘並拼湊,這讓林墨有些吃力。房間內幾人沉默着,不管畫中具體意思如何,都是指向何家內部的事,而且看上去似乎都是醜聞。林墨和程家林都是“外人”,這該如何介入?
“如果只是為了諷刺何家的□□、強權和貪婪,那不如直接送一本《神曲》,何至於要送這幅畫?而且畫面中只出現了狼的形象,還是隱藏着的,幹嘛要這麼隱晦呢?”
桃子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我何家的事不需要她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何老爺子冷冷的說道。
這話說的讓人更加沉默了,林墨忍不住想,既然不需要外人指手畫腳,那招我們來幹嘛?還是說我不是外人?程家林還算有些自信說這話,我是有什麼資格說呢?林墨有些不解。
“你們沒什麼想法么?”
何老爺子問道。
依舊是沉默。
“林墨,你說說。”
何老爺子直接點名。
林墨理理思路,
“董事長,您也說了,這事直指何家內部。可我們畢竟是外人,既然不了解情況,就無法做出合理推測。”
何老爺子眼神灼灼的盯着林墨,林墨沒有迴避,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何老爺子才將眼神轉向程家林。桃子在一旁看的緊張極了,桃子是信任林墨的,可是爺爺的表現卻更像是在懷疑她。
“家林,你什麼看法?”
何老爺子問道。
程家林扶扶眼鏡,
“就像林墨說的,我們對何家的情況一概不知,除了單純的解釋一下這幅畫,其他的很難想到。”
幾人又靜默了一會兒,林阿姨走了過來,
“我能請林小姐幫我一下么?”
何老爺子看看林阿姨,又看看林墨,點點頭。
“阿姨,叫我林墨就好。”
林墨跟着林阿姨朝廚房走去。林阿姨笑笑,說:
“好,那你就隨桃子叫我林姨吧。”
“恩,林姨!”
“小七家裡有事我讓她先回去了,前幾天我這手崴了一下,不太敢吃力,所以讓你幫我切一些菜,剛才忘記讓小七切好再走了。”
“沒問題。”
“我喜歡你這個爽快的性子!”
林阿姨笑呵呵的說道。
“您給我們做好吃的,我更喜歡您呢!”
林墨笑嘻嘻的答。
“那就以後常來!我發明新樣式給你嘗嘗!”
林阿姨靠近林墨小聲說道。
“好嘞!”
兩人一邊配合著一邊聊着天,聊着聊着,林姨竟主動提起何家的事情來了。
“林墨啊,看得出來你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何家這些年發生了不少事,對何老爺子來說,挺過來真的不容易。兩個最喜歡的孩子相繼去世,這家大業大的,人心啊也難測,這些啊,都讓何老爺子操了不少心。”
林姨一邊忙着手裡的活一邊說著。
林墨有些意外,林姨第一次見到自己就給自己說何家的事,還是背着人說,這樣合適?林姨在何家地位很高,絕不可能是個愛嚼舌根的普通婦女,所以這話恐怕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為什麼要說給自己聽?林墨有些摸不着頭腦。
“桃子的母親去世我知道,另一個是誰?”
林墨問道。
“小桃的舅舅,何英洛,也是小雅的父親。”
“誰?”
“何書雅的父親。”
“……”
林墨忽然沒了言語。兩人默默的忙着手裡的事,
“書雅的父親是醉酒駕車去世的是么?”
“恩,你知道?”
“我和書雅是初中同班。”
“她現在在法國?”
林姨問。
“恩。”
“你們有聯繫么?”
“前段時間去法國的時候剛聯繫上。”
“她真的是跟她媽媽一樣。”
林姨說。
“她媽媽?”
“你不認識么?”
“我認識啊,但是不太明白您話里的意思。”
林姨看了林墨一會兒,忽然笑道:
“你不了解小雅和她媽媽的事對么?”
“呃……”
林墨有點為難。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呢?自己到底算不算了解何書雅呢?顯然不算。哪怕兩人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哪怕林墨陪着何書雅經歷過母親去世的那段煎熬。不,自己並不算陪着,準確的說,何書雅其實並不需要自己陪着吧。
“她媽媽是英洛的秘書,一直幫忙打理英洛的幾個畫廊。”
林姨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