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挑眉,把門關上,“好。”
餐廳旁邊有個公園,小巧但綠化做得不錯,此時開着少許的路燈,微風徐徐,溫漾往公園走去,傅行舟陪着她。
遠處有個小噴泉,有人坐在那兒抽煙,男女都走。
溫漾走上花壇的石欄。
哪怕走上去了,也就跟傅行舟差不多高,傅行舟抬眸看她,“能走?”
溫漾看他眨眼,“能。”
傅行舟唇角輕勾,伸出手遞給她,“握着,免得摔了。”
男人袖子挽起一點,露出一點手腕,手腕上戴了腕錶,可見手腕上蔓延的少許青筋,極為矜貴。溫漾頓了幾秒,把手搭上去,輕輕搭着。
她只是搭在他的袖子上,隔着衣服。
她耳根微熱,往前走。
傅行舟舉着手,隨性地陪着她走。
花壇一圈,下了一個後,又是一圈,最後是一個長的花壇,直的,有盡頭,走到盡頭無處可去了,溫漾停下來,鬆了他的手腕,溫漾轉過身。
傅行舟撩眼。
兩個人距離很近,感官上她比他要稍微高一點點,傅行舟輕聲問道:“累了?”
溫漾沒立即回答,她看着他。
傅行舟眼眸微深,彼此對視,溫漾好一會兒開口,“傅總。”
“嗯?”
他應了聲。
溫漾微嘆口氣,說道:“我可能沒辦法給你百分百的感情回應。”
她一邊說一邊覺得頭暈,下意識地蹲下來,抱着膝蓋,說道:“自從離婚後,我發現我沒辦法像之前那個大學生溫漾那樣全心全意地去愛一個人,我現在好理性,我開始計較得失,也開始給自己築起高牆。”
傅行舟垂眸看着蹲下的女人。
長裙鋪在石欄上,長發披肩,微卷,下巴抵在膝蓋上,柔軟,茫然,她沒敢看着他說得這些話,似在喃喃自語。
又帶着一些微醺醉意,脆弱而又美麗。
她低聲地又說道:“所以對傅總你來說,這並不公平。”
她為自己不能全心全意愛人而感到愧疚,在那場婚姻里,她支離破碎,情感稀碎,對於新的人,她又怎麼敢去點頭。
她說完,風好像也靜止了,一切安靜,她是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
她抱着膝蓋,酒意上來,有幾分昏昏欲睡,想着就這樣睡下去。
這時。
傅行舟動了,彎腰攔腰將她抱起,溫漾微愣,抬眸去看,只看到男人的下巴,傅行舟往公園外走去,嗓音清冽。
“這世間哪有百分百公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