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斂解了點兒領口，下巴點了下文件，“有什麼不懂的嗎?可以問我。”
夏言看他：“我不要你的股份。”
聞斂手肘搭在膝蓋上，道：“好。”
他順手掐滅了煙。
車子啟動。
車裡有飯菜的香味，夏言還沒吃，有些餓，她靠着看着窗外。聞斂偏頭看她，“你是不是沒吃飯?”
夏言沒應。
聞斂眯眼，幾秒後，他伸手拿過夏言手裡提着的袋子，接着解開了燉湯，把勺子放進去，遞給她，“先喝點湯墊墊肚子。”
夏言轉頭，看了眼那燉湯。
她本打算回家跟七七跟徐老師吃的，算了，她伸手要接過來，那端着湯的手臂卻挪開了些，夏言抬眼。
聞斂：“我喂你?”
夏言沉默一秒，隨後伸手握住了那燉盅，聞斂怕傷了她，立即鬆手。夏言拿過來後，低頭慢慢地喝着。
聞斂抬手解了點兒領口，看着她側臉。
車子安靜，誰都沒提夏言開的那間房間的事情，也沒提聞斂被放鴿子的事情。保鏢握着方向盤，聞到那香味，咽了下口水。他是有吃飯的，都感覺香了，可是老闆都沒吃，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後座的男人。
聞斂神色平靜，只看着夏言。
他腦海里浮現她每次拉着他進那家餐廳的樣子，眉眼彎彎，挽着他的手臂。
幾乎每次約會，一定有一頓是去這家餐廳的，喝這個湯也是她唯一的放縱。
車子抵達金元街，夏言湯早喝完了，她低頭把它們收拾好，隨後下車。聞斂繞過車子，摟着她腰的同時，接過她手裡的袋子，順手扔進垃圾桶里，夏言看着他動作，恍惚了下，她以前也習慣把垃圾放他手裡，讓他扔。
明明她自己就能扔的。
她就是非要過他的手。
她出神幾秒，回了神。
往金元街巷子里走的時候，聞斂說道：“傅恆跟金盛先佔投資後，其他的機構你就可以擇優選擇。”
“不用看他們的臉色，你想要接受誰就接受誰。”
夏言：“知道了。”
她知道，她接下來要更努力，讓所有投資的人不會失望，何況這也是徐老師的夢想。兩個人進了巷子，快到門邊，聞斂停下腳步，他偏頭看着夏言，夏言抬眼，兩個人距離更近的目光對視着。
聞斂指尖勾了下她的髮絲，道：“身為情人，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但是不管是什麼，我只是想着你能開心點。”
夏言抬手，推開他的肩膀，說道;“我進去了。”
說完，她上了台階，推開了門。
聞斂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院門，緊緊地鎖上。他才轉身離開，夜色投在他身上，背影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