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你應該是不會喜歡花的人。”
他用跟這夜色一般冰冷的眸光瞧我:“看人不要太片麵。”
我跟他在花園裡坐了好一會,都沒有提起倪一舟。
我想著等我傷好了我會去找倪一舟好好聊聊,我和席卿川的婚姻不需要彆人插手。
花園裡有蚊子,席卿川偶爾眉頭皺一下,我問他是不是蚊子咬他了,他冷笑:“什麼蚊子敢咬我?”
可是,他明明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去撓他的胳膊。
我不招蚊子,我和喬薏在一起的時候蚊子專咬她,咬的喬薏鬼哭狼嚎,說她的血比我的香,蚊子才咬她不咬我。
夜很安靜,在充滿花香的花園裡坐著,心裡也很寧靜很寧靜。
大魔王就坐在我的對麵,眉眼溫良,都不像是平時的他。
他用手肘托著腮半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可能在放鬆,也可能在享受這難得的閒暇時光。
我不便打擾他,但是看到了一隻蚊子在他的手背上,隻好伸出手把那隻蚊子給打死。
他忽然從夢中驚醒一樣猛得抬頭看著我:“乾嘛?”
“蚊子。”我說:“喬薏家的花園裡的蚊子看來是饑渴了很久,現在白白送上門這麼一坨食物,它們開心死了。”
他的淡藍色的絲質襯衫上麵凝固著一團黑色的和紅色交織在一起的汙漬,怎麼看怎麼彆扭。
席卿川意興闌珊地起身:“你吃飽了沒有,吃飽了回去了,叫上席錦淵,不然他會被喬薏給喝死。”
“唔。”我也起身跟他往花園外麵走。
這條路是用鵝卵石鋪的小石子路,我把鞋脫了走在上麵,光滑的鵝卵石涼涼的,踩在上麵刺激著腳底的各個穴位,很是酸爽。
我走的歪歪扭扭,疼的尖叫,席卿川走在我身邊一臉不能理解地看著我。
我一個沒走穩向前方載去,席卿川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我:“痛成這樣就把鞋穿起來算了。”
“雖然有點痛,但是回去之後就會很舒服,這樣會刺激你腳底的穴位,起到按摩的作用,你也脫了鞋試試看。”
“我才不要。”他斷然拒絕。
“試試看嘛,做足療都不一定有這樣的效果。”
“我從來不做足療,不喜歡女人在我的腳丫子上麵摸來摸去的。”
“做足療的也不光是女性,還有男的。”
“這個時候,需要咬字眼麼?”
我不是來跟他吵架的,我乾脆蹲下來用手拍他的腳踝:“把鞋脫掉,抬腳抬腳。”
“不要。”
“你不會是害怕吧?”我仰著腦袋看他,他本來就高,這樣一來簡直跟巨人一樣。
“用激將法沒用。”
“我看你就是害怕,你怕痛。”
距離有點遠,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還是把鞋脫了,赤著腳踩在石子路上。
我們提著鞋往前走,他個子高骨頭重,重量越重就會越痛。
他走的很慢,我回頭看著他:“很痛就喊出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