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吐槽生蠔不夠新鮮,品種也不夠好,一邊吃掉了一打。
“餐廳裡絕對不會放這麼多蒜蓉和粉絲去烤,破壞了本身生蠔的鮮味。”
我冷眼看著他,並且伸手叫來小哥再點了一打:“不好吃乾嘛吃掉這麼多?”
“品鑒。”
“嗬,你有心。”我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當我看到他擼我的烤玉米的時候,忽然覺得我很罪孽。
我居然把翩翩貴公子席卿川帶到燒烤攤上,並且讓他吃這麼多亂七八糟,不知道沒吃慣這些東西的他腸胃會不會受的了?
但是,當剛上來的一打生蠔被他飛速地吃掉一半的時候,我的愧疚心立刻就消失了。
席卿川比我想象的要能吃多了。
最後我和席卿川是捧著肚子走的,綁安全帶的時候我都覺得綁不了,還是席卿川幫我綁上。
“你家鄉鬨水災了,難民來的?吃這麼多?”他還吐槽我,他吃的一點都不我少。
“很好吃吧?”我說。
他麵色嚴肅地將車開出燒烤街:“環境差,衛生條件差,連帶著周圍的空氣質量也變差,需要整頓。”
“你又不是衛生管理局,管那麼寬。”
“我要把這條街買下來,以後全部開發成西餐廳。”他笑的陰森森的。
“保證賠的褲子都沒得穿。”財閥真可怕,買一條街就跟買黃瓜白菜一樣。
不管怎樣,吃的很飽,心情就很好。
雖然頭發上的燒烤味,我洗了好幾遍才把那味道給洗掉。
我吹乾頭發出去的時候,席卿川已經睡了。
他難得在我前麵睡著,側著身子手掌墊在臉頰下麵的樣子,恬靜的像個娃娃。
我也在他身邊躺下來,學他把手掌墊在臉下麵看著他。
我好像已經習慣了跟席卿川睡在同一張床上。
好像也習慣了跟他鬥嘴。
習慣了看他傲嬌的樣子,然後給他白眼。
習慣了他嘴上說我,但是卻輕輕幫我披上外套。
我和席卿川總有一天要離婚的,不知道那時候,我習不習慣?
忽然心情煩雜,肚子裡吃進去的那些東西在打架。
豆角在揍玉米,玉米在跟辣椒乾架,生蠔和羊排撕扯,總之亂到不行。
就像我的心,多看席卿川一眼,就亂到不行。
當我的心稍微沒那麼亂的時候才發現我伸出了手正在摸席卿川的臉。
我趕緊收回來,指尖在發燙。
為什麼要摸他的臉?
我不知道。
我轉過身,閉上眼睛。
牆壁上投射著席卿川的側影,完全籠罩了我的側影。
忽然感覺到很有安全感。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是被席卿川進進出出洗手間弄醒的時候看了下鐘,三點半。
我從床上坐起來,席卿川剛好從洗手間裡走出來。
我看到他捂著肚子,眉心都皺成一團。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