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著眼睛審視我:“你在這個城市,或者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就是喬薏,按說她應該不會送你花。”
“誰說我沒有朋友?”他又對我人格以外的侮辱。
“誰說你有朋友?”他卷起衣袖在果籃裡找到一個柑開始剝。
關於這個問題,我覺得沒有必要繼續扯下去,他卻在一邊有理有據地分析:“對方看病人送薔薇,一看就沒什麼經驗,應該是個年輕人,這樣顏色粉嫩的花很直男,蕭笙。”他剝了一瓣橘瓣,也不管我吃不吃就硬塞進我嘴裡:“據我所知,你的同齡男性朋友除了倪一舟就沒有了,但是這個不像是他的風格。”
我快被他給煩死了,我寧願看偵探小說也不想聽他分析,雖然他分析的都是對的。
我點頭表示他分析的完全正確:“是的,年輕男人,二十多歲,青年才俊。”
“後麵四個字。”他又丟了一個橘瓣在我嘴裡,差點沒噎死我:“我從這瓶花上麵刻看不出來。”
我隨他怎麼說,既然他這麼感興趣,我就告訴他好了,反正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喬薏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喬鍵祺。”
“你怎麼認識?”
“小時候一起玩過的。”
“你的青梅竹馬還真不少啊!”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他的語氣怪怪的。
“你努力裝作吃醋的樣子好奇怪。”我擋開他又一次遞過來橘瓣的手:“我不愛吃柑橘。”
“這個很甜。”
“我可以拒絕嗎?”
“不能。”他拉下我的手強行塞進我的嘴裡。
我發現席卿川真是一個特彆喜歡強求彆人的人。
逼我吃我不喜歡的東西,逼我接受不想要接受的道理。
他終於喂我吃完柑橘,把橘子皮丟進了垃圾桶裡,然後起身將花瓶裡的花給連根從花瓶裡拽出來,裡麵有水,拽的水順著花根直滴水。
“你乾嘛?”我質問他。
“扔了。”
“彆人送我的,乾嘛扔了?”
“你若是喜歡薔薇,我給你拉一車皮來。”
“席卿川。”實在是忍無可忍,我連名帶姓地喊他:“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不覺得。”他抓起花打開窗戶就順手丟出去了。
“高空拋物,你會傷到人的。”
“外麵是個平台。”他丟了花去洗手間洗手,我看著他弄了一地的水,心裡就跟著滿是水的地麵一樣,濕漉漉的。
他洗完手走出來:“明天你出院了?”
我很生氣,不想理他,臉朝著牆壁當做沒聽到。
席卿川自然不可能自說自話,他走過來就捏我的下巴:“你聾了我可以讓醫生幫你治好。”
“席卿川,你很不尊重人。”我的下巴被他捏的很痛,我忍著:“至少,你很不尊重我,不管花是誰送的,那也是我的朋友,是屬於我的,你憑什麼扔掉我的花?”
我這麼質問他,卻沒在他的眼睛裡看到憤怒。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難得看到小綿羊蕭笙發怒了,你生氣的樣子挺有意思的。”
我用力地拉下他的手:“席卿川,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你都沒權利乾涉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