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戴聖會上車就是為了扇他這一巴掌的,“怎麼?想回扇我嗎?”袁徒的臉色不大好看,戴聖將臉轉向他,讓他打。
袁徒眼眸鬆了下來,也沒去管臉上的巴掌,低聲說道,“不敢,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一早就打我。”戴聖冷笑了一下,伸手就去扣車門,想下車,車門被鎖緊,她掰了幾下沒用,手臂反而被袁徒拉住。
“回答我,為什麼一早就打我。”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戴聖見他如此着急,心裡想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後又覺得還是說,讓他知道他到底有多討人厭,“我媽知道我在你公司上班了,她讓我辭工,我也在考慮當中。”
袁徒這下子理虧了,這巴掌的疑惑一下子就消了,他保證道,“媽的心情我理解,我會去解決的。”
“閉嘴!誰是你媽?那是我媽!不是你的,跟你沒關係,還有我媽她說不讓我去你那裡上班就不會讓的,就是跪下來求情都沒有用,要不是因為蘇荷姐請假了沒人幫着高輝,我現在就去辭工。”戴聖轉過頭,瞪着袁徒,想不明白這世界上怎麼有人這麼厚不知廉恥。
袁徒眼眸閃過一絲黯然,低聲道,“別辭,我沒了你不行,每次想到你在公司里,我總是能夠安心,媽……你媽的反對我……我會去解決的。”
戴聖咬緊牙,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裡將他從頭罵到尾,她確實也不太想辭工,會這麼跟袁徒講就是想要他愧疚還要他着急,現在見他着急了,還有點受傷,心裡又軟了,真是好煩,繼而朝他吼道,“快開車!我要遲到了。”
袁徒聽罷,立刻啟動車子,堂堂正諾的袁董充當司機,討好地將戴聖送到公司,幸好這次他不是開到正門,而是開到地下車庫,正諾的地下車庫設有股東專區,這處地方偏角落,沒什麼員工,戴聖話都不跟袁徒說,就直接下車,用了點力將門關上,也不等袁徒出來,自己先走,偏生走不到兩步路,一輛原本停着的黑色陸虎車門正好打開,車上走下一個人,剛好跟戴聖面對面對上。
看到那下車的人,戴聖臉色一僵,繼而擠出乾巴巴的笑容,“高總。”高輝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像是沒看到她似的,越過她,朝她身後的人點頭,“袁董早。”
被忽略的戴聖尷尬地手腳發麻,好吧,此時是不是有點冤家路窄的感覺,高輝總算正面見識了她跟袁徒的□□,偏偏袁徒走上來,只跟高輝點了一下頭,就討好地略微低頭問戴聖,“中午想吃什麼?敦煌那家酒店的飯菜吃膩了吧?讓高輝給你定另外一家怎麼樣?”
此時戴聖就差狠狠地拍袁徒的頭,怒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說完她就越過高輝,快步朝電梯走去,也不管身後的袁徒在喊她,反正她知道了,高輝在心裡肯定又恨起了她。
真怕哪一天,高輝忍受不了,想對她痛下殺手。
一口氣上了電梯,速度剛好,那兩個人還沒近電梯,電梯門就關上了,戴聖得意地看着袁徒一臉着急地想按電梯鍵。
她前腳剛出辦公室,後腳高輝就出來,她正準備跟辦公室的同事打聲招呼的,因為高輝進來而作罷。
蘇荷留下的工作交接排到明年了,她一行一條地去對,然後就去處理,雜事真是不要太多,就連高輝的午餐都是蘇荷叫的,那麽問題就來了,高輝的午餐旁邊總有另外一個人的午餐,反正高輝吃啥那個人就吃啥,末了下面還有個備註:注意戴聖不喜歡吃什麼,喜歡吃什麼。
現在每天吃免費午餐戴聖差點就要吃習慣了,可是每次吃完面對高輝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她又差點把剛吃下午的飯吐出來。
吃個午飯也這麼折磨,真是夠了,從早上到中午,林素打了有八個電話過來,均都是問她辭工了沒有,快回來吃飯等等。
打得戴聖後來實在沒辦法,只好把手機關了,然後她就煩惱了,真不知道晚上回去怎麼面對林素,關於她壓根就沒有辭工的事情。
可是蘇荷的工作又太多,她壓根就沒機會去想怎麼辦,中午午休的時候,她一沾沙發就睡著了,下午到樓下的辦公室去開會,開會之前要去看她們提上來的文件,為了方便探討,她就留在樓下了。
今天公司最八卦探討最多的一件事情,當然就是正諾的新股東,那位終於露出廬山面目的袁董,先不說他有沒有錢,就輪他的長相,公司的女同事就掉了一地的口水,由於戴聖是接替蘇荷的工作,蘇荷跟幾位股東接觸的機會又大大滴多,於是很多女同事都不小心地問着戴聖,有沒有見過新股東的真人。
戴聖尷尬地一笑,下意識地想否認,但是這要是否認了她更加心虛,於是她只能回答說有見過。
換來那群女同事羨慕的眼神,接着大家討論的話題來到了袁徒是否單身的問題上,討論着討論着,又問到戴聖的身上,戴聖乾笑,說不清楚,那幾個女同事還不放過她,讓她去打聽打聽,戴聖這下子才明白,果然還是只有蘇荷鎮得住她們,如果是蘇荷在,她們哪裡敢叫蘇荷去打聽阿。
這時,戴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發來一條短信,沒署名,但是說話的語氣直逼袁徒,不對,那本來就是袁徒。
“晚上下班一起吃飯。”
靠戴聖最近的女同事眼尖看到了,賊兮兮地笑問,“是不是追求者?”
戴聖咽了一口口水,尷尬地點頭……心裡滾道,這就是你們問了一個下午的新股東袁徒。戴聖順手把手機掐了,這部手機是蘇荷留給她的,袁徒這個混蛋居然知道發短信到蘇荷這部手機。
開會對戴聖來說不是問題,她在原來的公司是會議主持人,只是不同的是原來的公司人數少,意見自然也少,可是正諾不一樣,人數多,意見多,分歧也多,她作為採納者,站在講台上差點被下面的口水淹死。
等會議開完了她下台,後背都是汗,這是第二天接蘇荷的工作,她哀嚎,簡直不是人乾的活兒。
一個不小心要是她給錯方案或者提錯問題,就會被講台下的人駁得一句話都回不過來,叉叉的,真累。
爬回十六層,她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還不到五點半,她還得繼續出去忙活,結果電話大響,她差點跳起來,抓過電話還沒開口,那頭又跟上次一樣,比她先開口,完全不給她回答的機會,丟下,“你可以下班了。”就掛了電話。
她握着電話站在原地好一會,才擡眼看向時鐘,離下班還有十五分鐘,高輝就讓她下班了?她做錯了什麼?
此時蘇荷的手機又響起來,還是一條短信,“下班了,跟我去吃飯。”
戴聖頓時恍然大悟,估計又是袁徒讓高輝給她特權,允許她早退的,這都什麼事阿,袁徒這個惹禍精。
她才不管他,接着她坐下來,繼續翻看蘇荷留下來的工作交接,坐了不到一分鐘,桌子上的電話又像鬼一樣叫起來。
戴聖氣沖沖地拿起來,才喂了一聲,那頭就說道,“你可以下班了,不要我再說第三遍。”那話里有着隱忍,帶着幾分不耐煩,接着就掛了,戴聖這下子火了,她抓起蘇荷的手機翻出那條短信,隨後撥打了過去,電話那頭剛喂了一聲,她就噼里啪啦地朝對方吼道,“下什麼班阿,我忙得很,袁徒我告訴你,你再這麼無理取鬧,我就辭工!”接着她噼里啪啦地又罵了袁徒一大串。
等罵完了那頭似乎沒了聲響,她嚇了一條,以為那頭掛了,喘着氣餵了兩聲,低沉的嗓音才從那頭傳來。
“戴聖,我等下七點的飛機,我要去法國四天,想見見你再走。”